吴盈盈丢掉残尸,身体前倾,用最快的速度想要救援胖子,饿死鬼也拼尽全力,可终究是太晚了,在傀儡的下半身暴起的那一刻,他们便失去了先机。
几人这才意识到,之前对于江城的偷袭更像是虚幻一枪,而对于胖子的这一击才是真正的杀招!
可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是眼睁睁看着那半具傀儡一点点接近胖子,接着从半具傀儡上诡异的钻出一阵黑雾,雾气快速凝聚成一具完整的傀儡。
傀儡探出漆黑的爪子,朝胖子胸口抓来,看样子是打算一爪掏出他的心脏,不给他留一丝一毫的机会。
江城眼中写满了绝望,下一秒,有温热的血溅在他的脸上,胖子被击中后倒在地上,而这具偷袭的傀儡也已经被吴盈盈抓住,转瞬间就被撕成碎片。
不过随着倒在地上的胖子疼的直打滚,江城那颗提起的心也就放下了,胖子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挣扎的十分起劲,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死不掉。
傀儡的这致命一击居然落空了。
下一秒,反应过来的唐启生一脸惊恐的看向胖子,“你们看到了吗?刚才……刚才他身边出现了一只手,是那只手……那只手推了他一把,这才救……”
大家当然看到了,而且尧舜禹不但看到了那只手,还知道那只手的主人与江城一模一样,就像是寄居在胖子体内的灵体,可却无人声张,“什么手?”尧舜禹皱眉,“你在说什么胡话,快上来帮忙!”
尧舜禹扶起胖子,江城快速检查了胖子的伤势,还好,伤口位于左臂,是抓伤,虽然看似很惨烈,却并不致命,但疼是免不了的了,胖子疼的直抽凉气。
被尧舜禹这么一“点播”的唐启生瞬间就懂了,在场这么多高人,怎么可能就他和祝捷看到了那只手,所以结论就是所有人都看到了,但不愿意说。
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反而会带来杀身之祸,唐启生后知后觉的拍了下脑门,陪着笑脸赶紧上去帮忙,帮助压着胖子的手臂止血,“哎呦,我刚才被吓坏了,眼睛都花了,哪里有什么手,都是富贵兄弟吉人自有天相,那句话怎么说的,眉间……眉间一抹长虹!”
胖子虽然疼的不行,但意识还算清醒,对着唐启生苦着脸教训:“既然你叫我一声哥,那哥哥我就教你个乖,以后眉间……眉间一抹长虹这句话不要再用了,任务里我一共听两个人说过这句话,结果两个人都……都死了,死的那叫一个惨。”
唐启生听到这句话后一股寒气从头凉到脚,他不知道胖子真的是好言相劝,还以为对方是在威胁自己,威胁自己管住自己这张嘴,不该说的不要乱说,唐启生吞了口吐沫后猛点头,声音止不住的发颤,“放心,富贵哥你放一万个心,以后……以后这句话我再也不说了,这辈子我也不敢说了。”
江城扯掉衣服上的布给胖子包扎伤口,用力一勒,胖子疼的直抽搐,咧嘴对着江城抱怨,“我说你们轻点行吗?我现在是没死,但不代表不会让你们折磨死。”
确认胖子没有大碍后,江城拉起胖子,“没事了?没事起来走两步。”
江城这面的危机解除,而水老爷那边的局势也接近了尾声,那只蝴蝶终于破开了黑雾屏障,但遗憾的是,那只蝴蝶的力量也被耗尽,在飘飘忽忽的朝邵童飞去的过程中,逐渐凋零,最终化为了灰烬。
而邵童则毫发无损,但他也注意到了蝴蝶,他茫然的伸出手,只接住了几片蝴蝶灰烬。
此刻与杀人魔稻草人蚀心魔激战的三具傀儡也收缩防御,返回黑雾屏障附近,被水老爷击伤却没有被杀掉的另两具傀儡也是一样。
而江城这边的水老爷已经是强弩之末,吴盈盈更是因为刚才的出手耗尽了仅剩的力量,仅靠杀人魔稻草人蚀心魔根本无力突破5具傀儡的防线,而饿死鬼还要留下守护他们几人,防止还有未出现的傀儡偷袭。
场面一时间僵持住了,不过这种僵局对于江城这边极为不利,这座鬼楼毕竟是会长的主场,他可以一边战斗一边回复,战死的傀儡残躯中不断有丝丝黑雾涌出,最后都汇集到了黑雾屏障,以及会长的身上。
无为了拖住会长,不惜以伤换伤,两人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此刻无和会长貌似都不再有所保留,杀招尽出,一时间层层叠叠的刀光与无数人脸组成的黑雾厮杀在一起,场面血腥的好似无边炼狱。
但江城注意到,无已经将左手刀换到了并不擅长的右手,无的左臂垂下,显然是受了重伤。
再这么打下去,落败不过是时间问题,江城心中不禁暗叹一声,他们已经找到了会长的破绽,那个邵童,可如今以他们的力量却杀不掉邵童了。
半空中,会长卖了个破绽,被无一刀斩破衣襟,而左拳则借势蓄力击出,猛地击中无早已重伤的左臂,无被击退十几步,尚未稳住身形,会长已然出现在他身后。
打到现在无的速度显然已经跟不上会长的速度,这座鬼楼同样在压制着他和水老爷,大河娘娘的力量,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对决。
无意识到后挥刀后斩,可速度终究是慢了一筹,眼见会长就要一掌拍下,突然之间,会长脸色剧变,一掌拍下的速度也跟着受到影响,无抓住机会,闪身避开这一击的同时,又在会长胸前留下一道刀痕。
被击伤的会长一连退出数十米,这不是因为无的攻击,而是他主动避战,半空中的会长捂着伤口不停喘着粗气,他没有看向无,而是看向了脚下,那个困着邵童的屏障,面目逐渐变得狰狞。
只见屏障中邵童正举着一根断裂开的桌腿,桌腿断面裸露出尖锐的木茬,而此刻木茬上面鲜血淋漓。
邵童同样抬头看着半空中的会长,下一秒忽然笑了,再次将尖锐的木茬刺进血淋淋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