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弓箭手列成方阵,万箭齐发,密集的箭矢犹如天降暴雨,瞬间就把巨毋霸及身边的数十只猛兽笼罩其中。
巨毋霸有甲胄护身,把一丈多长的大铁剪挥舞的虎虎生风,荡起一团银色的光环,将自己与胯下的黑虎包裹其中,防御的滴水不漏。密集的箭雨被大铁剪扫中,尽皆折断劈裂,或者四散飞舞,丝毫伤害不到这一人一虎。
但其他的猛兽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毕竟都是血肉之躯,哪怕尖牙利爪,吼声如雷,面对着铺天盖地的箭雨也是无处可躲,纷纷向前冲了几下就被雨点般的弩箭射成了刺猬,蜷曲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见此情景,雷铜在马上放声大笑:“哈哈……区区野兽只能恐吓胆小之辈罢了!儿郎们,给我向前冲,杀掉这个大家伙!”
眼见跟随自己多年的猛兽被乱箭射杀,巨毋霸不由得怒火冲天,双眼血红,攥紧了手中的绞神剪,催动胯下黑虎向前冲锋,咬牙切齿的大喊一声:“蜀将,安敢伤害我的猛兽?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见巨毋霸来势汹汹,再加上犹如铁塔一般雄壮,雷铜不敢正面迎战,拨马就走,叱喝左右:“给我放箭拦住他!”
弓箭方阵远攻威力强大,但一旦被敌人突入阵中之后将会把防御力低下的缺陷完全暴露。
巨毋霸驱赶黑虎,挥舞着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弓兵方阵,出手如风,犹如剪树枝一般不停的剪切。仗着人高马大,几乎每一剪刀下去都会切中目标人物的颈部,随着“咔擦”声此起彼伏的响个不停,人头不停的滚落在地。被剪断的颈部整齐平滑,殷红的鲜血犹如喷泉一般自无头尸体中喷射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啊呀……这怪物太厉害了,快逃命哇!”
蜀军从没见过这般奇怪的兵器,根本没什么招式,就是凭借着力量与身体碾压,一剪刀下去就是一颗人头颅落地,不消片刻就被他剪杀了近百人,几乎无一例外的尸首两处。
有些悍卒壮起胆子挺着长矛去刺杀巨毋霸,也被他敏捷的躲闪开来,反手一剪刀劈在脑门上,登时头颅破裂,当场毙命。也有手持刀剑的士卒想要近身肉搏,俱都被巨毋霸胯下的黑虎一爪子扫过面门,登时不见了耳朵鼻子,变得血肉模糊。
被巨毋霸奇怪而残忍的招式所震慑,蜀军弓弩手阵脚大乱,各自四散逃命。巨毋霸也不乱追,目光盯紧了乱军之中的雷铜,驱赶黑虎紧追不舍。
“嗷呜……”
巨毋霸胯下的黑虎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登时让雷铜的坐骑战战兢兢,四蹄一软,险些把雷铜掀翻马下。
就在这稍稍耽误的瞬间,巨毋霸已经催虎追了上来,大喝一声:“留下人头!”
“被这胆小的畜生害死了!”
雷铜心中叫苦不迭,手中长枪一个回头望月,自下而上斜刺巨毋霸的腹部。本来想要刺巨毋霸的咽喉,只是对方身躯过于高大,雷铜只好退而求其次,奔着巨毋霸的腹部刺了过去。
“雕虫小技也敢献丑?”
巨毋霸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手中绞神剪挥出,雷铜还没看清楚对方的招式,就听到“咔嚓”一声,手中的枪杆登时被从中间剪断,枪头坠地,手中只剩下光秃秃的半截枪杆。
“哎呀……真是个妖孽,我命休矣!”
雷铜大惊失色,想要催马逃窜,却被黑虎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咬断了坐骑的脖子,登时再也爬不起来。
雷铜翻身滚落马鞍,想要徒步逃窜,却被巨毋霸从后面追上,巨大的铁剪鬼魅一般伸到了脖颈后面,犹如张牙舞爪的巨蟹伸出了铁钳:“断头!”
雷铜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颈部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脑袋凌空飞了出去,在脑细胞死亡之前,双眼甚至还能看清自己的尸体喷出的鲜血犹如喷泉一般壮观。
就在巨毋霸绞杀雷铜之际,常茂催马提槊,率领着一万精锐士卒潮水般涌进了雒县城中,挥舞长槊,见人就杀。
一时间,雒县城内杀声震天,血流成河。
紧随着巨毋霸、常茂的步伐,常遇春、呼延庆等人也纷纷驱兵入城,杀的蜀军哀声遍地,抱头鼠窜。
常茂手中的禹王槊是根据史书记载所打造,属于赝品,徒有其形,但威力却远远不及李存孝的真品。在重量、锋利、刚硬等各方面比起李存孝原版的禹王槊差了一大截,不过对付一般的武将却是绰绰有余。
常茂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正遇蜀将陈式,双方互不搭话,各自催马向前,举起兵器厮杀在一起。
常茂卖个破绽,陈式一刀劈空,被常茂反手一槊刺中胸膛,登时跌落马下,命丧当场。
厮杀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庞娟,迅速的披挂甲胄,摸起佩剑冲出了房门,喝令左右:“敌军突然冲进了雒县,城内十有八九出现了叛徒,速速给我备马!”
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来的正是吴三桂。想起庞统兄妹与张飞关系密切,吴三桂心中的仇恨就犹如火山一般爆发,决心趁机把庞娟奸污了,一血心头之恨。
庞宅大门已经敞开,吴三桂手按佩剑,大步流星的来到庞娟面前,故作惊慌地问道:“庞将军,大事不好,刘赵联军冲进雒县城来了,莫非有内奸接应?”
庞娟目光转动,看到吴三桂全副披挂,身后跟着数十名亲兵。按照道理来说,他不是应该在城墙上防守么,为何反而跑来问自己?如果不是吴三桂怀疑自己是内奸,那么他就是内奸!
“今夜不是三桂将军替吴班将军巡守么?城门突然被冲破,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为何反而跑来问我?”庞娟手按佩剑,一脸警惕的问道。
吴三桂突然发出一声狞笑:“听说你就是内奸,吴某特来捉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庞娟拔剑在手,娇叱一声扑了上去:“好啊,吴三桂,想不到你做了奸细不说,反而跑来血口喷人,我这就替汉中王砍下你的头颅。”
吴三桂挥剑格挡,冷笑一声:“雷铜、陈式已经受死,张飞父子远在成都,你今夜便是插翅难飞。想要砍下我的头颅,你也得有这本事!”
叱骂声中,两人你来我往,剑光闪烁,厮杀成一团。
吴三桂身后的士兵皆是骁勇善战的悍卒,而且人数占优,轻而易举的就把庞娟的几个家丁砍翻在地。
而吴三桂也同时击落了庞娟的佩剑,一脚踹翻在地,用剑抵住了她的咽喉:“哼哼……你这贱人还想负隅顽抗么?刘备大势已去,你们兄妹不识时务,简直是愚不可及!”
庞娟咬牙切齿怒骂:“吴三桂,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卑鄙小人,简直就是一条疯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吴三桂奸笑一声:“你们兄妹整日围着张飞摇尾乞怜,想着法子打压我们益州士族。今夜落到我吴三桂手中,岂能不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你待如何?”庞娟吃了一惊,不由主的双手护住胸部。
却被吴三桂拦腰抱起,大笑着冲进了厢房:“我待如何?自然要试试女将军在床上的英姿!”
厢房里传来庞娟的叱骂声,还有吴三桂的淫笑声,两个人影在烛光下纠缠晃动,扯破衣衫的声音不时传来。门外吴三桂的亲兵俱都精神亢奋,一个个竖起耳朵聆听这场好戏。
“何人如此大胆?简直不把我锤神齐元霸放在眼里!”
忽然一声怒吼,自客房里冲出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左右双手各自提着一把水桶般的银锤,冲着吴三桂的亲兵怒目而视。
要问此人是谁,自然就是前些日子触犯了军纪差点被砍头,吓得抢了徐晃马匹慌不择路的齐国远。他从东汉大营逃出之后一路驰骋跑到了成都境内,碰巧遇见了从雒县返回成都的庞统,见齐国远长得雄壮魁梧,便邀请他从军。
齐国远的打算是离开巴蜀,穿过汉中,前往雍凉地区做个游侠,正愁无法穿过雒县关卡,便假装答应庞统的招揽。被庞统派人送进了雒县城中,在庞氏兄妹的宅院中暂住,等庞统回来之后再给他安排差事。
只是让齐国远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在庞宅住了两三天,雒县就被西汉军攻破。正想趁机开溜,却不料吴三桂率部前来寻仇,并意图奸污庞娟,当下按捺不住心头怒火,手提两把大锤从客房里冲了出来。
面对着齐国远手中的两把银锤,吴三桂的亲兵吓得魂飞魄散,俱都腿脚发软,纷纷转身逃命:“吴将军,不好了,庞家有厉害的门客,速速出来逃命吧!”
齐国远也不追赶,心里感激庞统的知遇之恩,转身一脚踹开房门,双锤朝把庞娟压在身子底下的吴三桂一指,大喝一声:“呔……无耻淫贼,某乃李元霸的师兄齐元霸,还不快快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