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死这个丑女人!”
看到钟无艳被掀落马下,杀红了眼的西汉士兵呐喊着扑了上来,在火把照耀下高举刀枪,恨不能将钟无艳砍成肉酱。
“狗娘养的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
程咬金咒骂一声,将宣花斧挥舞的虎虎生风,连砍数人,震慑的其他士卒纷纷后退,弯腰朝跌落在地的钟无艳伸出了手掌:“姑娘,上来和俺共乘一骑!”
汉朝本来就不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在这生死攸关之际,钟无艳也顾不上多想,就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抬脚踹翻两名扑上来的士兵,把手掌递给了程咬金,“多谢将军救命之恩!”
“好说!”
程咬金猛地用力一拉,钟无艳双脚在地面一点,腾空而起,准确无误的落在了程咬金的背后,挤在同一张马鞍上。
“走着!”
程咬金双腿在坐骑腹部猛地一夹,手中大斧横扫出去,将拦在面前的几名西汉士兵砍翻,一抖缰绳,疾驰而去。
“马背上太颠簸,我让给姑娘一个马镫!”
程咬金虽然看起来人比较粗鲁,但却是粗中有细,主动把右脚从马镫里面抽出来让给钟无艳,“男左女右,你踩住右边的马镫!”
“多谢将军照顾!”
钟无艳突然张开臂膀搂住了程咬金,“将军还得厮杀突围,我不能影响将军,我就抱着你吧?”
被钟无艳圆鼓鼓的胸脯在背后一蹭,程咬金浑身说不出的舒爽,“我说今儿个白天为何左眼皮跳个不停,原来是要走桃花运啊!虽然这个女人长得不是太俊,但合程爷的口味啊,漂亮的女人容易被戴绿帽,这样的女人娶回家才安全!更何况胸大腚圆,容易生娃,俺娘一看就喜欢!”
“哇呀呀……”
“劈脑门啊!”
“掏耳朵啊!”
“美人”在背,程咬金精神倍增,斗志高昂,叱咤怒吼,将一柄宣花斧挥舞的虎虎生风,人挡杀人佛当杀佛,硬生生的冲开了一条去血路,向北狂奔。
丁延平双枪飞舞,犹如蛟龙出水,连挑十几名程咬金带来的骑兵,策马扬鞭紧追不舍:“凭这三板斧就想英雄救美?再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程咬金顾不上和丁延平斗嘴,纵马狂奔。自己两人共乘一骑,速度肯定大受影响,倘若再耽误时间,少不得被丁延平追上。
自己有多大本事程咬金心知肚明,从前就会三板斧,后来和徐晃并肩对抗巨毋霸,犹如醍醐灌顶般突然开了窍,又多研悟了一招,但也仅仅只有一招。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丁延平虽然被自己的三板斧唬住了,但能够看的出来他根基扎实,枪法娴熟。如果再厮杀下去少不得露馅,更何况对方还有四五千士卒助阵,程咬金自然不敢恋战。今天捡了个对眼的“大美女”,如果无福消受,岂不是亏死了?
跟随程咬金前来刺探情报的随从大多已经战死,仅剩下三十余骑突围,紧紧跟在程咬金马后。而丁延平则带了三百余骑紧追不舍,在后面大呼小叫。
追逐了十几里路程之后,程咬金胯下的坐骑不堪重负,体力逐渐不支,喘息越来越粗重,脚步越来越缓慢,眼看被丁延平愈追愈近。
“请将军放我下马,你走吧!”钟无艳附在程咬金耳边,大声喊道。
程咬金置若罔闻:“不行,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舍下一个女人逃命?要走也是你先走!”
钟无艳一脸感激,哽咽道:“难得将军不嫌弃无艳相貌丑陋,拼死相救,我却是再也不能连累将军了。如果这次能够大难不死,无艳愿以身相许,报答将军的救命之恩!”
程咬金登时喜出望外,咧嘴憨笑:“哈哈……俺娘天天念叨俺傻人有傻福,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桃花运,这样的话,俺更不能抛下你不管了!”
程咬金说着话勒马带缰,纵身跳下战马:“娘子先逃,夫君我抢一匹战马随后就来!”
钟无艳露出窘迫之色:“哪有这样就定了名分的?我还不知道将军的姓名,将军也不知道我的姓名,怎能就以娘子、夫君相称?”
程咬金却不以为然:“事急从权嘛,弄不好俺今晚就嗝屁了,到现在俺还没娶上媳妇,临死之前就让俺喊几声娘子吧?”
钟无艳摇头苦笑:“好吧,那俺就答应你了!”
程咬金笑的更加开心:“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姑娘刚才还自称我,没想到这一转眼就自称俺了,真是夫唱妇随,不错不错!”
“他们的马匹跑不动了,抓住他们!”丁延平大声呵斥,纵马如飞。
程咬金左手叉腰,右手拎着大斧犹如门神一般挡住了追兵的去路,同时向钟无艳叱喝一声:“娘子,快快逃命!俺来断后,如果俺今日不幸战死了,记得去历城程咬金家中替俺尽孝!”
“把枪给我!”
钟无艳并没有撇下程咬金逃命,而是劈手从一名东汉骑兵的手中夺了一条红缨枪,“今日我钟无艳就和程将军并肩作战,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程咬金又感动焦急,伸手在自己让给钟无艳的坐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畜牲快走……娘子能和我同生共死,俺老程真是开心。但敌军人多,你留下来会让我分心,赶快逃命,夫君我自会见机行事!”
“咴咴……”
马通人性,这匹五花马跟随程咬金驰骋沙场多年,此刻竟然不肯挪步,原地围着程咬金转开了圈。
就在这时,丁延平已经拍马杀到,把程咬金和钟无艳的对话听了十之七八,不由得连胜冷笑:“真是王八看绿豆,丑女配衰男,这么快就定了终身?既然如此,老夫就送你们一程,也好在黄泉路上结伴而行!”
“劈脑门啊!”
程咬金咆哮一声,宣花斧高高扬起,奔着丁延平的头顶劈了下来。但缺少了胯下坐骑,高度骤降,这一斧的威力却是大减。
“来得好!”
丁延平面如寒霜,手中双枪一分,左枪招架右枪反攻,带着呼啸的风声疾刺程咬金。
“吃我一枪!”
钟无艳不甘示弱,双腿在胯下五花马腹部猛地一夹,催马向前,手中红缨枪一招“白蛇出洞”奔着丁延平面门刺来,与程咬金双战丁延平。
只听得金铁交鸣声,叱咤呼喝声交织成一团,三人两马在旷野中厮杀成一团,踩踏的烟尘滚滚,尘土飞扬。
“杀啊,休要放走这个丑女人!”
就在丁延平缠住程、钟二人之后,后面的三百余骑随从络绎赶了上来,一声呐喊,挥舞着刀枪剑戟蜂拥而上,把程咬金、钟无艳以及仅剩的十余骑围困在中央。
一阵激烈的交锋之后,程咬金虽然在乱军中抢到一匹战马,但仅剩的十余骑随从也因寡不敌众纷纷战死,只剩下程咬金与钟无艳背靠背面对着丁延平率领的两百余骑精兵。
“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束手就擒吧!”丁延平手中双枪上下飞舞,嘴里不停的施展攻心之计,“难得你们有缘,我可以把你们二人葬于同丘,让你们相伴长眠!”
“谁说程爷只会三板斧?”
程咬金怒吼一声,手中宣花斧一招泰山压顶,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突然砍向丁延平战马的尾部,“砍马尾!”
“叮咚……程咬金劈出第四斧,武力+8,当前武力上升至102!”
丁延平不敢大意,急忙催马躲闪,并反攻了一枪:“想不到还私藏了一招?再来一斧,本将就心服口服!”
程咬金冷哼一声:“切……你又不交学费,程爷凭什么让你看?劈脑门啊!”
对于程咬金这翻来覆去的三板斧,丁延平已经了然于胸,手中双枪一抖,奔着程咬金当胸刺来:“黔驴技穷了吧?老夫还以为你是世外高人,原来翻来覆去就会这三板斧啊,接下来该看我的表演了!”
“不……你个老贼不识数,程爷明明会四板斧!”程咬金煮熟的鸭子嘴硬,呐喊着又是一斧头劈了过去,“掏耳朵啊!”
忽然北面马蹄声大作,数百骑疾驰而来,当先一匹战马在黑夜中发出绿油油白莹莹的光芒,马上之人银甲白袍,手提龙胆枪,来的正是常山赵子龙。
“听说程将军连夜哨探,赵云就猜测你十有八九会遇到麻烦,没想到果然不出我所料!”
赵云声音未到,人已经先至,一丈七尺的龙胆枪抖出一团枪花,瞬间就连挑三人下马。犹如砍瓜切菜,瞬间就来到程咬金面前。
“哇哈哈……俺程咬金真是傻人有傻福啊,我就猜到子龙将军会来救俺,俺这不出来捡了一个媳妇嘛!”
程咬金眉开眼笑,一板斧逼退丁延平,朝钟无艳大笑道:“娘子,咱们得救了,五虎上将之一的赵子龙来了,纵有千军万马又有何惧?”
“嘶……来将就是常山赵子龙?”丁延平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勒马带缰,后退三丈。
赵云面如寒霜,目光如炬,手中龙胆枪朝丁延平一指:“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知我名,何不下马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