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个人从身后拉住了胳膊,刚想甩开,却发现是钟钦良。
“南兄!算了!”钟钦良对他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来买醉图的是一乐,如果闹大了,传出去名声不好。
戚继光这才作罢,却是用手指了“如花”一下,让她赶快去把闵维义陪好。
“如花”这才破涕为笑,迅速坐到了闵维义的身边,极尽所能,又是端酒又是主动亲吻的,把闵维义哄得合不拢嘴,连胡子都沾上了酒。
窑姐们一看事态平息,万事大吉,这才长舒一口气,纷纷施展全身解数,围住了男人们调情。
有的主动拉下了半边肩膀,眼睛里尽是挑逗神色;有的拧动蛮腰,轻轻跨坐在了男人的身上;有的伸出纤纤玉指,在男人的胸前游走;有的更为大胆,干脆直奔男人要命的地方,直接握住了男人的傲物,上下来回搓动,恨不得让男人当场就丢盔弃甲!
酒池肉林妲己媚,弄权当政武家妹。
更有青青江边水,为祸人间曰红卫。
如此香艳纷呈之场景,人生能得几回。再有权有势,也不过如此。美人在怀,香吻无数,即使少活十年,也是值当。
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
惜春长恨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
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迷归路。
怨春不语。
算只有、殷勤画檐蛛网,尽日惹飞絮。
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
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
闲愁最苦!
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
闵维义和钟钦良已是上下难以兼顾,差一点就被这些窑姐们给脱光了。两人的手也都没停着,肆无忌惮地揩油、吃豆腐。
真是天上人间啊。
闵维义在“如花”微翘的嘴唇上使劲亲了好几下,抱紧了她的纤腰问她:“你这么怕你们的妈妈桑啊?她说只让你唱一首,你就连多一首都不敢唱?”
“如花”叹了一口气:“当然怕!我们都是与她签了卖身契的,如何不怕?”
闵维义胸中涌起了一股豪气,大手一握,把她的玉乳抓在手里,肆意蹂躏,然后把嘴贴近了她的耳朵:“你要是把老子弄爽了,老子就把你推荐到‘桃花馆’去,怎么样?”
“如花”当时就愣住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嘴里喃喃地说道:“如果能去‘桃花馆’当然好啊!现在有谁不想去那儿啊?”
但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警觉了起来:“爷!你们几个不会真是‘桃花馆’的探子吧?”
她这一说,声音大了些,现场的窑姐们顿时停了下来,都用警觉的眼光看着这四个人。
闵维义笑了,一把拉过她来继续揉捏,丝毫不顾忌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了他:“爷比你们说的探子可厉害多了!这种寻根觅迹的打探活儿,爷还真不稀得干!还有,我说你们也真够笨的,怎么老想着什么探子探子的?照你刚才说的,‘桃花馆’已经是这条江上的老大了,她们还用天天来打探你们?完全错了!她们应该象防贼似的防着你们才对!”
“如花”偏着脑袋想了想,好象是这么个理儿。这儿放松了一些,叹了一口气:“也是!我们其实再怎么出奇兵也很难胜过她们!她们实在是太强大了!”
闵维义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儿,问了她一句:“她们怎么个强大法?你刚才不是说,满城的人都知道她们两个最顶尖的花魁已经嫁给了浙江、福建两位巡抚了么?最强的人都走了,你们还担心什么?”
说到这儿,他有意看了一眼钟钦良,意思是咱俩这小妾娶得惊天动地的,还真没白娶,可以算是空前绝后了!
“如花”这时笑了,在他的胸口上用力推了一下:“爷!这您就外行了吧!您可不知道,虽然嫁给两位巡抚的花魁很顶尖,但‘桃花馆’已经又推出了两个新花魁,一个叫‘花团’,一个叫‘锦簇’!听去过她们那儿的人说,这两个新花魁比那两个老花魁还要强,而且不只强一星半点儿,厉害十倍都不止!”
“哦!”闵维义和钟钦良顿时来了精神头儿,瞬间停下了手。
难道还有比“暖玉”和“温香”更棒的花魁?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刚才说空前绝后就是浮夸了,只能说她俩是空前,但远远不能说绝后。
两人顿时象猫爪挠心似的,尤其是这番话是从“桃花馆”外的一个青楼女子口中说出来,那就足以见得这两位新花魁非同寻常了!
戚、胡二人心里暗喜,这番话通过别的青楼说出来,是再好不过!眼见着闵、钟二人眼睛都直了,看来心里一定是冲动难耐了。
胡宗宪这时提高了声音,为这个突然来的惊喜添了一把柴:“你刚才说的这两个新花魁叫什么?”
“爷!叫‘花团’和‘锦簇’!您不会没听过吧?您听都没听过,还说推荐我去‘桃花馆’,足见您是骗人的!”这个“如花”也是个厉害角色,直接点中了漏洞。旁边的窑姐们也都纷纷点头,跟着起哄。
胡宗宪笑了:“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们几个都是出去了一阵,最近才回来,所以对新人不熟悉,连这个比赛的事情都不清楚。但是‘赛桃花’我们是很熟悉的,所以推荐你没问题!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想去,我们和‘赛桃花’说说就行!”
“那敢情好!我代姐妹们谢谢这位爷了!”“如花”领着众窑姐向他施了一礼。
胡宗宪笑着摆摆手:“这倒是不用!‘如花’姑娘,我来问你!这两个叫‘花团’、‘锦簇’的新花魁,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么?”
“如花”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不好我不敢说!但是只要是去过她们那儿的客人都这么说,还有诗为证呢!”
“哦!”胡宗宪笑了,“什么诗,说来听听!”再看这时几个人都睁大了眼睛,等着听她说下去。
“如花”念出了诗:“暖玉温香随风去,花团锦簇入梦来。男人不识新魁首,便做巡抚也枉然!”
四人当时都是一惊,尤其是闵维义和钟钦良。
“居然还有这样的诗,看来这两个新花魁还真是厉害啊!有机会还真得去看看!”他们二人都发出了感叹。
戚继光和胡宗宪眼见目的达成,相视一笑,接过了他俩的话头:“今天咱们已经来这儿了,明天或者后天咱们一块儿去看看吧,看看‘赛桃花’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培养出这么惊艳的新花魁的?”
“哈哈哈!好!”
……
一番花天酒地、酒池肉林的纵欲狂欢之后,四人嘻嘻哈哈地出了“春风楼”的大门。上轿前,戚继光问闵维义:“闵兄!后天的花魁大赛咱们哥几个去不去啊?”
闵维义摇晃着身子:“去!当然得去!什么都可以错过,这个可不能错过!你说呢?钦良兄!”
钟钦良“嘿嘿”一笑:“我听闵兄的!”
“好!二位哥哥够痛快!那咱们说好了!咱们四人同去!”戚继光大笑着拍板总结。
“对对对!同去!同去!这么好看的盛事,八百年也赶不上一回,一定同去!”胡宗宪也跟着起哄。
见闵、钟二人不停点头,戚继光笑了:“二位哥哥,那离后天只剩下一天了,咱们刚才说好了去趟‘桃花馆’的!是明天去?还是后天直接去那儿……”
闵维义想了一想,有些自嘲地说了一句:“最近家里事情不少,今天要不是南塘兄和梅林兄相邀,还不一定能出来。既然后天肯定要出来,如果明天再出来的话,恐怕……”
“对对对!”钟钦良这时在旁边附和了一句:“要不明天就别出来了,咱们直接后天去‘桃花馆’吧!那儿可是比赛的主阵地!咱们去看看这两个新花魁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
他最近这段时间常住在宁波,闵维义给他单独找了一个院子,现在只有“温香”在他身边,其他几位夫人还都在福州,所以他更加得考虑“母老虎”的感受了。
眼见他俩对“母老虎”如此忌惮,戚继光忍不住笑了笑:“二位兄台,不会吧!现在已经被两位花魁给管得死死的了?这可不像你们一方诸侯的性格啊!男人,必须得说了算数的才对呀!”
闵、钟二人急忙打哈哈,“继光兄说得对!男人是得说了算数!不过,也得需要综合考虑一下,哈哈哈!”
胡宗宪笑里藏刀地将了他们一军:“两位兄台娶‘暖玉’和‘温香’为妾,我们两个可算是媒人,不知道两位对她们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还得谢谢二位兄弟成全!”闵、钟二人连连点头。
“不对吧!”胡宗宪笑了起来:“我这怎么感觉这两个小妾好象把兄台都管起来了,这可不行啊!咱们都是一条战线上的,而且都是风月场上的逍遥子,哪能让这两个小妮子把咱们给管住了?不能让她们得逞,得爷们一点儿才行!敢闹事儿,就把她们毫不客气地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