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这段时间里,外交虽然在唱主角,但并不表示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帝国的各种政务都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毕竟帝国刚刚完成了国家统一,还有许多事情都要处理。
帝国的国会也正在紧张的筹建中,而内阁也在加紧组建陕西、甘肃、山西、河北以及东北等几个省的行政机构,拟定各级行政人员。
就在五月中旬的时候,驻守北京的成进向南京发回公文,称清廷的残余份子现在都巳云集在蒙古,正在联合蒙古六部,携手与帝国对抗,蒙古骑兵数次欲跃关进犯,但都被中华军击败。不过成进向统战部请令建议,组织一次对蒙古的远程,狠狠教训一下满蒙的势力。
原来在密云地区被中华军击败之后,硕塞与博洛、岳乐合兵退到长城以外,这时哲里木、昭乌达、卓索图三盟集合了两万大军,三人的败军约有五千余众,双方合兵共计有二万五千人马,驻军在热河一带。众人商议之后,认为现在中华军的实力强劲,而且势力正劲,不可力敌,因此决定再说服蒙古的另三盟,大家联合起来一起出兵,才可以与中华军相抗衡。
硕塞、博洛、岳乐三人也知道,与蒙古联合,自己手里也要有兵有地盘才行,清廷在蒙古设有六盟,另外还有两个受清廷直接管辖的地区,就是察合尔和归化城土默特,因此三人也决定,占领这两个地方,做为自已在蒙古的地盘基础。
哲里木、昭乌达、卓索图三盟也希望他们能够有一块自己的地盘立足,免得这几千人马都在自巳的盟旗里住着,还得供应吃喝好招待,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短时间还行,时间长了也供不起。因此也决定出兵帮他们占领察合尔和归化城土默特。
而这时在陕西战场上,瓦达克和勒克德浑也从榆林一带撤入伊克昭盟,虽然瓦达克和勒克徳浑并没有和中华军交战,是一路退进了蒙古,但手下的士兵并不想陪他们到蒙古去吃砂子,因此在退出长城之后,散了大半,剩下的己不足二万人,基本都是满汉八旗的余部,绿营汉兵基本都跑光了。而瓦达克和勒克德浑在蒙古也需要一块立足之地,于是同样也把目光放在察合尔和归化城土默特上。
结果双方为了争夺清廷最后一块土地,差一点打起来。当然争地还是其次,主要争的还是一个大名份。虽然清廷己经灭亡了,但要连合蒙古六盟,还是需要有一个大名份,也就是说,要重新建立清廷,再拥立一个新皇帝。那么谁来做这个皇帝呢?
瓦达克、勒克徳浑、硕塞、博洛、岳乐五个人都是清廷的宗室,虽然硕塞是皇太极的四子,看起来是最有资格接任皇位的,但硕塞由皇太极的侧妃所出,生母的身份低不说,在刚生下硕塞不久之后,还被皇太极赐给了大臣,因此硕塞的身份也十分尴尬。而瓦达克、勒克徳浑都是礼亲王代善的嫡糸子孙,当然不可能拥立硕塞为新皇帝,但瓦达克更不够资格来坐这个皇位,结果双方各不相当,只能用武力来解决了。
虽然说瓦达克和勒克徳浑的兵力占优,但支持他们佑只有伊克昭这一个盟,而硕塞、博洛、岳乐三人背后有三个盟,因此也是势均力敌。于是双方都积极的拉陇另二个盟乌兰察布盟和锡林郭勒盟。
不过这两个盟并不表态支持谁,而是居中调停。劝双方以和为贵,有事好商好量,毕竟还有大敌在侧,先自相残杀,这怎么也是说不过去命。这几个人到也都不是糊涂人,也知道现不是打大出手的时候,最终还是达成了协议,归化城土默特归瓦达克、勒克徳浑;察合尔归硕塞、博洛、岳乐,大家平分,至于以后谁能继承清廷,那就看各人的本事了。
就这样总算是没有闹出内哄来,双方也都有一块根据地,内部矛盾缓和了之后,于是也都地矛头对准帝国。
当然帝国不会害怕蒙古,不过这个消息也把另一件重要的大事摆在了眼前,帝国的首都定在那里。虽然在收复南京之后,商毅就把自己的行政中心从杭州迁到了南京,算起来也差不多有四五年的时间了,现在南京不仅又恢复了惜日的繁华,还更胜从前。而且透露出一种兴兴向上的气氛。因此有不少人都认为,帝国应该把南京做为首都,正式确定下来,因为帝国建立之动,就是以大力发展工商业、全面开通海外贸易,开海通国为基本国策,而商毅又主张走向海洋,全面参与全球的大航海贸易。而无论是工商业还是航海业,南方都要比北方发达,因此将帝国的首都定在南京,当然也方便执行这些基本国策。北京并非不重要,但与南京相比还是要差一些,可以校仿明朝的两京制度,以南京为首都,北京为陪都。
而另一批官员则正好相反,因为从元代以来,北京就是中国的首都,前后长达近四百年,其间只有朱元璋短暂的在南京建过都,因此中国的重心其实是在北方而不是南方,另外现在全国虽然己经统一了,但还有蒙古、青海、新疆等地都没有收回来,都有可能危胁到帝国的边境,而这些地方基本都集中在北方,相对来说,南方面临的外部危胁并不大,如果以北京为都,对些地方的控制和管理要便利一些。因此还是仍然应该以北京为首都,南京为陪都较好。
这两种意见确实都有道理,而且定都也确实是一件大事,无论是定在南京还是北京,都应该尽快确定下来。当然从人数上来说,主张定都南京的,肯定要大于定都北京。毕竟帝国在南京己经住了四五年,而且绝大多数官员都是南方人,因此当然都不希望到北京去。
不过在商毅心里,早就己经有了定论,首都还是应该在北京,南京仍然应该作为陪都。因为发展工商业、海外贸易这些事件,并不需要政府时时刻刻盯着,只要制定好相应的制度,依律而行,尊照经规率来运行就可以了,政府最多只是监督一下。相反如果政府对经济管得太多了,并不一定就是好事。
而且商毅也清楚,现在帝国真正面临的危胁仍然是在北方,至少在两百年内,中国在南方的沿海地区都不会遇到太大的危胁,而在北方有蒙古、青海、新疆包括东北外兴安岭、库页岛等这些地方要并入帝国的版图,因此定都在北京,确实有利于帝国能够更好的控制这些地区。
另外在更北的地方,还蹲着一头凶狠的北极熊,这头熊现在已经开始将利爪伸向了中国,在另一时空里,在不到四十年的时间里,中国就将和这头大熊进行一次正面的较量,而从此以后在长达三百余年的时间里,尽管中国和这头大熊有过一段短暂的蜜月期,但在绝大多数时间里,这头大熊始终都是中国最大的危胁。这些一来,定都北京,也确实有利于帝国看住这头北极熊。如果让商毅来和俄国谈《尼布楚条约》,是绝不会让出贝加尔湖以东,外兴安岭,尼布楚及东西伯利亚这大片的领土。
这些是外部因素,而从中国内部来说,中国的北方地区相对经济不发达,工商业基础差,思想也保守落后,因此也难以接受新的事物,社会改造的困难也要大一些。如果将首都设在北京,也有利于促进北方的社会生产改变。
于是商毅也招集内阁成员,将自己的考虑意见告诉给他们。
几位内阁成员中,基本都建南方人,不过在讨论国事上还是会顾全大局,因为商毅所说的几点意见都有道理,由其是北方的俄罗斯,也从欧州各国的使团那里得知,这确实是一个庞然大国,想一想从中国到欧州海路要走上九十个月,而俄罗斯竞然可以直接更恒在两地之间,也可见是何等庞大。由其是欧州各国使臣都异口同声,称俄国人素来逞强好斗、凶残成性绝非善类。商毅把应付俄国的危胁也计算在其中,也算是有先见之明了。
因此等商毅说完之后,王夫之才道:“皇上见识卓著,诚为我等所不及,只是迁都之事,辗转数千里,伤筋动骨,劳民耗财,又事关社稷安急,国本安宁,利害重大,因此不可轻易实行,而且现在北京刚刚收复,地方未宁,人心未安,也不可急于一时。”
李岩也道:“王首辅所言极是,虽然迁都北京,利多而憋少,但现在我中华新立,国本不固,人心不定,四境不安,因此确实不可轻易行迁都之举。”
商毅点了点头,笑道:“两卿所言,果然都是老诚持重,端持为国之语,朕也以为,只可先定都北京,而迁都之举,在五年以内,不可行施行,等五年之后,再视那时的情况而定。”
王夫之和李岩听了,也齐声道:“皇上圣明。”
商毅又道:“不过朕打算在八九月间巡视北京,各位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