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
曹猎看了一眼面露难色的陶小米,忍不住笑出了声。
“侯爷你就别笑了。”
陶小米一脸为难地说道:“这才三个月不到,陈旭功什么事都交给我干,在这样下去到收网的时候,我是朝廷的头号目标了,主犯啊。”
曹猎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的更大声了。
陶小米叹道:“侯爷你倒是笑得开心,我现在是一肚子的郁闷,我出身廷尉府,别等到时候廷尉府来拿人,直接就奔我来了,链子往脖子上一套……走嘞兄弟,廷尉府刑房给你留了个单间。”
曹猎哈哈大笑道:“你还能开得出玩笑,就说明心里其实不担心。”
陶小米道:“这是开玩笑?”
曹猎道:“你现在做到了这商会的二把手,这是好事,但我觉得你现在努力的目标不对。”
陶小米连忙问道:“侯爷是有什么指示?”
曹猎坐直了身子后认真地说道:“你这么轻而易举的做到商会二把手,说明了三件事。”
他伸出一根手指:“其一,这个陈旭功没什么了不起的,也就是个蠢材,你何必担心。”
“其二,你们现在这个商会人员构成有太大漏洞可以利用,这一点你若能加以利用,到时候商会里安插进去更多你的人,别说二把手,你想干的时候直接把陈旭功废了,你做一把手都有可能。”
“其三,你做到二把手如此的容易,还因为你们商会的制定的目标太低了,已经做了两个多月,生意还是在这区区一个安市县内。”
“你要做好这个二把手,就要把目标放大一些,生意要放眼四海,把商会做大做强,这样一来,你就不会觉得那么容易了。”
陶小米就那么看着曹猎,把曹猎看的越发想笑。
“做大做强……”
陶小米叹道:“我的亲侯爷,再做大做强,生意做到整个大宁,那我这个主犯是别想跑了。”
曹猎笑道:“你这个人还真是胸无大志,这样吧,既然你自己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我来给你定一个。”
陶小米道:“虽然不是很情愿的说请侯爷吩咐,但我现在也只能说请侯爷吩咐了。”
曹猎道:“那是,现在能证明你身份的人就是我,你总得巴结着我一些。”
陶小米叹了口气。
曹猎道:“我之前给你打点上下所需的银子一共十万两,我给你定个小目标,半年之内你把十万两的本金还给我,如果做不到的话,我就去找陛下,说你现在地位危险,为了保护你,廷尉府应该把你的卷宗档案全都删掉……”
陶小米:“什么仇什么怨……”
曹猎大笑道:“半年之内十万两还给我,一年之内再赚它十万两,这个事办好了之后,别说你身份得保,陛下也会念你的好。”
陶小米好奇地问道:“陛下为何会念我的好?”
曹猎居然很耐心的解释了一下,或许是因为他今日确实心情大好的缘故。
“前阵子我进长安见陛下,陛下给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缺钱。”
曹猎道:“陛下缺钱这种事你作为臣子能忍吗?若你一年之内给陛下赚到了十万两零花钱,陛下见了你都会眉开眼笑。”
陶小米眼睛亮了一下,他问:“真的?”
曹猎道:“我骗你做什么,毕竟如果你拿不出给陛下的零花钱,这钱还得我来出。”
陶小米又震惊了。
“陛下是跟侯爷你要钱,侯爷你让我去赚钱给陛下……”
陶小米叹道:“怪不得都说给跟着小侯爷做生意,寸草不生。”
曹猎笑道:“我借给你本金,你替陛下赚银子,到时候我没有掏钱,我很开心,你虽然掏了钱但是陛下开心,陛下开心就给你升官,升官你也开心,三个人都开心,美不美?”
陶小米道:“行吧……”
曹猎朝着陶小米拍了拍手:“努力噢!”
又两个月后,已经过了年,大宁的第一位皇子都学会走路了,虽然看起来随时都会摔倒似的,可小家伙却就是不肯坐下来歇会儿,学会了走路就一直很兴奋似的。
皇子取名为李隆势,高希宁给他取了个小名儿叫坨坨。
作为亲娘,如果是觉得李叱小名儿叫丢丢,所以给皇子取小名叫坨坨也还说的过去。
可她一直管自己儿子叫一坨,这就显得这个娘亲很不正经了。
看着孩子在那蹒跚学步,高希宁还在想着,这小家伙怎么还不摔跤呢。
倒是夏侯玉立,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李坨坨身后,唯恐他摔着了。
“不用怕,小孩子摔了也没什么,哪有人学步的时候不摔跤的。”
高希宁笑道:“我爷爷说,我小时候他就这么管的,所以我才这么皮实。”
夏侯玉立瞪了她一眼:“怪不得你脑子不大好……都是小时候摔的。”
高希宁:“噫!竟敢如此对皇后说话,信不信我把你拉出去伺候陛下。”
夏侯玉立脸一红,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她进宫已有两月,年前选的黄道吉日。
进宫后背封为贵妃,只在高希宁之下,这事还是高希宁一力促成的。
说起来,咱们大宁的皇后娘娘,也总算是亲力亲为的保了个媒。
不像是年前陆重楼取昭师师的时候,她这个媒人就是个挂名,想想就不爽。
高希宁促成了夏侯玉立进宫的事,竟是丝毫没觉得过瘾了,还想着把刘英媛和苑佳蓓也尽快搞进宫里来。
夏侯玉立进宫才两个月,没想到竟是这么的准……也已有了身孕,昨日才找御医看过,说是喜脉。
此时听高希宁说把她拉出去伺候陛下,夏侯玉立又瞪了高希宁一眼。
她们俩在这看着孩子玩儿,李叱此时正在东暖阁和燕先生他们商议事情。
燕先生看起来比以往还胖了些,李叱总说,是若凌姑娘把燕先生照顾的太好。
“昨日曹猎派人送来消息。”
李叱道:“那个叫陈旭功的人,听了陶小米的劝,要把生意做到江南去。”
燕先生听到这话噗嗤一声就笑了:“这陶小米还真是有些本事,干一行爱一行……”
李叱被燕先生这话也给逗笑了。
“陶小米给朕写信诉苦,说陈旭功是个很懒的人,这几个月来见他做事利索,干脆把生意上大部分事都交给他打理,陈旭功整日去逍遥快活,成了青楼的常客。”
李叱笑道:“陶小米说,再这样下去的话,他担心自己将来不但会成为主犯,还是首犯。”
燕先生:“陛下是怎么回复他的?”
李叱道:“朕派人去跟他说,只要你给朕多赚些银子回来,朕到时候给你特赦。”
“哈哈哈哈……”
燕先生笑的前仰后合。
“对了。”
李叱指了指桌子上的奏折:“这是年后徐绩上来的第二份奏折了,请朕准许他回长安,他大概是觉得在外边飘荡的太久了,担心朝廷里出变化,怕朕趁着他不在,把陆重楼提拔重用起来取代他,也怕他在外边这么久,树敌越来越多。”
燕先生道:“陛下是打算让他回来了?”
李叱点了点头:“回来吧,他留在朝廷里的左膀右臂都被朕给掰掉了,他急于回来重新扶植这左膀右臂,朕得给他机会。”
“其次就是……这阵子打算来长安朝觐的各国使臣越来越多,这种事,交给徐绩办更好些,毕竟他是大宁的宰相。”
李叱一边在屋子里走动一边说道:“对了。”
李叱看向燕先生道:“高真给朕送来了一份密报。”
燕先生听到这话,眼神一亮。
高真也是陛下布的一步棋,这一步棋就是专门给徐绩看的。
本来李叱是要给高真安排个更高的职位,可李叱想给徐绩留个门路,所以就故意压着高真没提拔,现在还是正三品。
按照军功来说,高真依然是正三品显然是低了,毕竟他南征北战从来都没有落于人后。
一听到陛下说高真来了密报,燕先生就猜到也是和徐绩有关。
李叱看向燕先生道:“徐绩果然派人去见高真了,虽然还没有提到什么有用的事,但高真告诉朕说,徐绩派去的人对他极尽谄媚,显然是要把关系拉好。”
燕先生点了点头:“徐绩在为几年后布局,短时间内是不会和高真提到什么,而是会尽力拉拢,给银子给美人……”
他看向李叱,李叱笑道:“朕给高真回信说过了,让他照单全收。”
燕先生道:“陛下是不是也打算,过两年把高真从南疆调回来?”
李叱点了点头。
他走到窗口往外看了看,远处,高希宁和夏侯玉立一左一右,拉着李坨坨的手正在往这边走过来。
李叱自言自语似地说道:“朕得给他们把地基打好了,哪怕是显得朕阴狠了些,这地基也一定要打稳。”
燕先生深吸一口气,他当然理解陛下的心思,他本就是最能理解陛下心思的那个人啊。
当年在书院的时候,燕先生问才十几岁的小李叱:“你和高院长说过,习武比读书更难,更有用,心里真是这么觉得?”
“是啊。”
李叱当时回答说:“现在这个天下,习武更有用,因为习武最起码可以让自己活下来的机会大一些,但将来不是。”
他抬着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闪着光。
他说:“如果有一天全天下的孩子,都如我一样可以在这样的书院里读书了,那是不是读书更有用?”
陛下现在在做的,让天下的孩子都有书读,恰恰也在其中。第一千五百一十七章需要一根手杖
燕先生把西域使团的事又仔细和李叱说了一遍,大意是,西域人希望这次能够和大宁皇帝陛下谈妥,把通商的事确定下来。
之前那些年中原内乱,西域人想的可不是如何跟中原人把生意做好,而是如何能占到大便宜。
西域人不止一次想过把雍州抢过去,当然也包括冀州西北那一带。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打不过宁军,那就只能低下头来谈生意。
李叱道:“这些事等徐绩回来后让他去谈,他知道该怎么谈。”
燕先生点了点头:“按陛下说的办,若陛下没有其他吩咐,臣就先回去了。”
李叱道:“先生好像许久没有和朕一起吃过饭了。”
燕先生连忙道:“陛下国事繁忙,臣也是一直都有琐事缠身,确实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李叱笑道:“那择日不如撞日。”
燕先生道:“那臣就只好叨扰陛下了,留在这陪陛下吃饭。”
李叱摇头:“朕只说是和先生许久没有一起吃饭了,何时说过要留先生在宫里吃饭的?走,朕今日去先生家里吃饭。”
燕先生都懵了。
他挣扎了一句:“可……这不是在宫里吗?”
李叱道:“朕都不嫌远,先生回家还嫌远的吗?走走走,坐朕的马车走,朕的马车可舒服了。”
燕先生:“……”
这让在一边的余九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现在可是有专职在身的。
李叱把史官的事交给他,陛下的每日生活,一言一行,只要有必要的都要记下来。
此时余九龄想着这一段该怎么记?他看向他手下那个录记官,那录记官也眼巴巴的在看着他。
余九龄压低声音说道:“记下来啊,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来主笔。”
录记官看着本子发呆了好一会儿,着实是难以下笔。
写什么?
写大宁皇帝陛下在宫里和燕先生说,朕已经许久没有和你一起吃过饭了,然后驱车前往燕先生家里蹭饭?
李叱走过余九龄和那录记官身边,看了那本子一眼:“这一段就别记下来了,朕总得给子孙后代留点正面的东西,若是让他们以后都学会了跑去朝臣家里蹭饭,朕想想就觉得有些许丢脸。”
余九龄和那录记官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大概是都不相信,这觉得有些丢脸的话是陛下亲口说出来的。
出了门之后,李叱笑着对高希宁说道:“朕今日要带你们出宫去吃饭。”
高希宁立刻就看向燕先生,燕先生默默的点了点头。
他从高希宁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对自己的同情,所以他回报给了高希宁感激的眼神。
下一息高希宁就回头喊道:“快去接我爷爷,接上师父他们,咱们今天去燕先生家里吃饭。”
燕先生:“……”
李叱看向高希宁认真地说道:“去先生家里吃饭,你却还要喊那么多人,兴师动众的多不好,尤其是空手去,显得更失礼了些。”
高希宁点了点头:“确实是我思虑不周……但并不觉得丢脸。”
李叱:“巧了,朕也不觉得丢脸。”
说完后像是醒悟过来什么似的,看向李坨坨说道:“这你可不许学。”
高希宁道:“他当然不会学……还小呢,以后就才会学。”
燕先生一时之间心中感慨万分,他想着有陛下这样的开头儿,以后大宁的皇帝陛下们……
罢了,还是不想了。
与此同时,江南。
如今的京州已经不是京州了,京州的一部分被划归进了东蜀道,靠北边的一部分和豫州被划入了江南道。
徐绩的队伍此时此刻就在安兴江上,船队看起来规模不小,颇为浩荡。
此时徐绩站在船头发呆,像是心事重重,又像是放空了自己。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穿黑色僧衣的禅宗中人,看起来大概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
此人留着长须,虽然已经年纪不小可看起来依然风度翩翩。
当年楚国兴盛的时候,来自西域的禅宗也在中原兴盛起来。
最繁华的时候,仅仅是都城大兴城里,就有寺庙十六座。
大楚崩坏之后,各地义军纷纷揭竿而起,寺庙也多是荒废了。
这个黑衣僧人现在的法号叫藏劫,以前叫悟鸣,原本就是大兴城里山云寺的僧人,二十几年前,他在大兴城里几乎人尽皆知。
他最辉煌的时候,大兴城里的达官贵人们,哪怕就是宫里的妃嫔,都以能现场听他讲禅而自豪。
大楚亡国皇帝杨竞的父亲,那么多年没有理会过朝政,连听朝臣们上奏都觉得厌烦。
可是对这僧人也很有好感,他听这僧人讲禅可以安安静静的听上半日。
但是杨竞不喜欢,所以在杨竞即位之后,藏劫在大兴城里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后来他预感到这大楚将亡,于是离开大兴城,前往蜀州避世。
本来他听闻宁王率军进入蜀州的时候,还想过出世见一见宁王,可是后来听说了宁王的名声之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徐绩到蜀州巡查的时候,不知怎么知道了藏劫这个人,于是派人去找他。
藏劫两次拒绝了徐绩的邀请,这让徐绩十分不爽,正打算想个法子治一治藏劫的时候,藏劫却忽然自己登门来了。
两人见面,藏劫一番话就把徐绩给说的浑身舒坦,直接留在了他身边。
藏劫对徐绩说,前两次拒绝了宰相大人的邀请,是因为害怕。
毕竟他是楚国皇族的座上宾,担心会被宰相大人惩处。
后来听百姓们谈论宰相大人,人人称颂,他便打听了一下这些百姓们为何要称颂大人。
得知宰相大人为国为民做了那么多事之后,藏劫想着,自己就算是死也要来见宰相大人一面。
这马屁拍的徐绩通体舒泰,最主要的是,这个藏劫虽然隐居蜀州,可对天下局势居然还能说的头头是道。
徐绩如今身边缺人,这藏劫的脑子如此好用,他想着留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也是好的。
但他当然也知道陛下脾气,更知道这藏劫原本的身份太过敏感,所以让藏劫把悟鸣这法号弃了,改名为藏劫。
而藏劫这两个字,也是徐绩的一种期许,他希望藏劫可以为他藏一些劫数。
蜀州之地,现在被化为西蜀道,徐绩离开之后,这一路上每日都和藏劫聊天。
越是聊的多了,越是觉得这个僧人了不起。
这个人,能从你的只言片语中,迅速找到最有用的那几个字,而且还能马上根据这几个字想出什么对策。
从西蜀道到江南道,这一路上,徐绩觉得自己都被藏劫猜的差不多了,可他却看不出这藏劫的城府到底有多深。
或许正因为这个藏劫是外人,和徐绩之前没有任何关联,和陛下之前也没有任何关联。
所以徐绩反而对他说的更多,许多对别人提起来都算得上谋逆之罪的话,对藏劫说了,徐绩也不用太担心。
因为徐绩很清楚,藏劫之所以靠近他,可不是因为什么百姓们口口传颂的宰相大人那好名声。
他在藏劫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不甘心。
这个人,曾经在楚国的都城里呼风唤雨,他在蜀州隐居那些年,大概也是他最难熬的时期了。
藏劫已经习惯了活在那中风光之中,他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寄情于山水。
“大人,在想什么?”
藏劫之前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陪在徐绩身边,看到徐绩缓缓吐了口气,他才开口说话。
这个人,哪怕是连什么时候该说话的时机,都能把握的无比精准。
徐绩笑了笑,指着江水说道:“你看这江水,汹涌有力,可还不是要东流入海,进了大海的江水还是江水吗?这条大江走到尽头是大海,许多人啊,也如这大江一样,走到尽头是没了自己。”
藏劫立刻就明白了徐绩的心思。
“大人,既然谁都可能是这大江,那大人何必如此哀伤?”
徐绩眼睛微微眯起来,看向藏劫问道:“禅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藏劫笑了笑,也指向江水:“大人说人如江水,可大人此时却在看江水,看着它奔流到海不复回……所以这江水的事,与大人何干?”
徐绩也笑了笑:“禅师这话,倒是让人觉得有些新意。”
藏劫道:“大人是站在船上看江水的人,且大人现在还是逆流而上。”
他双手合十道:“水往低处流,大人却在往高处走,逆流而上当然会难走些,可走到源头,也就是最高处了。”
徐绩眼睛眯的更深了些,只剩下一条缝隙,可这缝隙里却在冒光。
“禅师,你这话说的,可是杀头之罪。”
“大人又说笑了,我跟在大人身后走,大人不杀我的头,谁能杀我的头。”
“哈哈哈哈……”
徐绩大笑起来。
“禅师,那我再问你,我走到高处的时候,已经有人站在那了,可那位置只容得一人,我该怎么办?”
藏劫笑呵呵地说道:“看大人心意了,大人想上去的话,那就把已经在高处的人拉下来,大人不想上去,但又觉得那人碍眼,那大人就换一个顺眼的人上去,高处的人随便是什么人,最主要的是,大人还是大人。”
徐绩道:“你果然是胆大包天,我要是不杀你,你将来都可能会害了我。”
藏劫俯身道:“大人想什么时候杀我,那就什么时候杀我,可大人现在往高住走的辛苦,需要一根竹杖。”
徐绩道:“竹杖可不够硬,容易断。”
藏劫道:“竹杖不够硬,劈开来加个箭簇就够硬了,两片合起来夹住了刀柄,那也够硬了。”
徐绩问:“那你觉得,应该怎么用?”
藏劫道:“我听闻,蜀中西南有仙山,仙山上有长生不老的药材……”
徐绩一怔,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硬。”
徐绩一边大笑一边说道:“现在已经觉得这竹杖很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