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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9章 葛大队的床头风

医道官途 石章鱼 8428 2024-07-12 16:50:02

邵卫江向前走了一步,然后伸出双手握住张扬的右手:“张扬啊,你受委屈了,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邵局长明摆着就是偏向张扬来了,偏向又怎么着,老子是春阳公安系统的老大,老子想罩谁就罩谁!

王忠科现在是完全明白了,感情人家张扬没吹牛啊,想起刚才接的那个电话,那个司机刘海涛,马上又想到司机身后的县委书记李长宇,王忠科此刻连死了的心都有了,麻痹的韩传宝,不带那么玩儿人的啊!

韩传宝此刻脑袋耷拉的比肩膀还要低,他也不是傻子,刚才发生的一切全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谁能想到两个文文弱弱的小姑娘竟然能牵出那么大的事情来。

“怎么回事?”邵卫江望向王忠科的眼神充满了杀意,狗日的,你小子给我惹麻烦,谁给我惹麻烦我就找他的麻烦,邵局长始终奉行着这个原则,他还不知道刚才市局田庆龙打了电话,如果知道那件事,他可能马上就要对王忠科下手了。

张扬和左晓晴还没有说话,洪玲已经抢先将发生过的一切说了一遍,她的伶牙俐齿在此刻展露无疑,当然张扬也发现了这妮子的另一个强项……添油加醋。

虽然明明知道洪玲很多的部分有些添油加醋,王忠科却偏偏不敢辩驳,感觉自己正在朝着一个无尽的深渊中不断地坠落下去,甚至连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还好左晓晴打断了洪玲的话:“算了,事情说清楚就行了,王所长,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王忠科感动地点了点头,还是这位小姑娘大度啊,一看就是大户家的闺女。

邵卫江却摇了摇头:“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彻查到底,否则我们对人民怎么交代,对国家怎么交代?你们知不知道警务人员的职责是什么?是保卫人民生命和财产的安全,而不是起到反作用!”邵局长的话掷地有声,他冷冷看了看韩传宝,伸手指着韩传宝的鼻子:“你有什么权利限制别人的自由?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吗?”

韩传宝虽然害怕,可是嘴上还是有些硬气的:“可是他也打我了啊……”他的意思是我虽然限制了他们的自由,可是我也挨打了,比较而言还是我吃亏更大。

却想不到这句话又激起了邵卫江的火气:“你懂不懂什么叫正当防卫?王忠科,看看你的辖区,都是些什么人!这件事你今晚必须给我好好处理,明天去局里给我报告!”

张扬看着邵卫江傲然峙立,威风八面呵斥众警员的时候,一股羡慕之情油然而生,麻痹的,这才叫快意人生,想想自己的过去,只知道流连于声色犬马的场所,左拥右抱,醉生梦死,简直是浪费生命,人死过一次真的很不一样,看待问题,看待事情已经有了一个全新的角度,这就是境界的提升,无论别人怎样认为,张大神医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的境界提升了,而且提升的不止一点。

事情随着邵卫江的出现告一段落,邵卫江亲自陪着张扬走出保卫科的大门,这是一场胜利,而且是全方位的胜利,连洪玲看张扬的目光也没有了昔日的不屑和鄙夷,人家虽然是一个卫校生,可是能量却大着呢,能够得上县公安局长的人物,那可不是一般的能耐。至于左晓晴过去在洪玲的眼中就是拼命攀附巴结的对象,现在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更是高山仰止。

本来邵卫江是想亲自开车把张扬他们送回医院的,可是张扬拒绝了他的好意,邵卫江也只是在做戏,这出戏他演给下属看,更重要的是演给李书记看,他要通过张扬的嘴巴告诉李长宇,自己对这件事是如何的关心,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示好。点到即止,戏演的差不多了邵局长自然也要撤退,毕竟凡事不可太过,假如继续在张扬的面前如何如何,别人还以为自己怎样巴结李长宇呢。

王忠科的脸色很难看,送走了邵卫江和张扬那些小祖宗之后,他脚步沉重的返回了保卫科,手指韩传宝只说了一句话:“我给你十二个小时,明天上午十点之前,把她们丢得东西全部给我找回来,否则,我让你好看!”王忠科之所以这样说不仅仅是因为上头给他的压力,他对长途汽车站的内情是清楚的,经常在汽车站内出没的小偷跟保卫科的这帮小子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韩传宝只要想找回那些东西,肯定是有办法的。王忠科现在已经不敢去想事情最终的后果,他所能做的只是尽量减轻自己的责任,想到责任这个字眼,王忠科不由得露出无奈的苦笑,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推卸显然是推卸不掉的,这是怎样的一天啊?

实习生们兴高采烈的往医院的路上走着,在多数人的眼中这是一场以弱胜强的战役,作为这件事的亲历者,洪玲无疑是最为兴奋的一个,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今晚的惊魂一幕,讲到精彩之处,自然免不了要添油加醋一番。左晓晴仍然是那幅恬恬淡淡的样子,在张扬的眼中,这女孩儿多少有些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味道,这种处事的感觉颇有几分类似大隋朝知书达理的名门闺秀,是以张扬从心底感觉她和自己的时代更贴近一些。

两人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后,虽然王锐等几名男生先后主动走上来问候左晓晴,得到的却是左晓晴淡淡的微笑,这笑容矜持礼貌,却决谈不上亲近,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所以很快和左晓晴走在一起的只剩下张扬一个,应该说并不是张扬主动和她走在一起,而是左晓晴在跟随着他的脚步,两人都没有说话,彼此的目光偶尔汇集在一起,同时露出淡淡的笑容,这是一种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左晓晴终于还是出声制止了洪玲,假如再不阻止这个口快的妮子,恐怕她要将关于自己的一切倒豆子般全部倒出来,洪玲的目光中流露着对左晓晴的崇拜与忌惮,同时又隐隐生出一丝丝的不平,同样是豆蔻年华的少女,同样是江城医科大的学生,而且她的专业成绩似乎还比左晓晴好上那么的一点点,可是一旦将家世的因素介入其中,她和左晓晴之间的差距顿时就变得无法形容,也许终其一生也无法拉近这个差距,看来人的命运果然有些上天注定的因素在内。洪玲再看张扬的目光中也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冷漠和鄙视,一个电话就能出动春阳县公安局长的少年,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卫校生那么简单,洪玲发现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让她更为惊奇的是,左晓晴从容走在张扬的身边,一切显得那么自然,那么和谐,也许他们两人注定要走在一起,从来都是走在一起……他们在宿舍的大厅前分手,左晓晴抬起那双泉水般明澈的美眸静静看着张扬:“我忽然忘记了,应该向你说声谢谢……”

张扬笑了起来:“应该说谢谢的是我!”想起王忠科率领警员想要强行带走自己的那一刻,张扬对这位外柔内刚的女孩顿时充满了感激,虽然左晓晴的勇敢有她家世背景的因素在内,可是在那种时候能够站出来毕竟需要很大的勇气。

“那就算我们扯平了!”左晓晴留下一个微笑,然后飘然走向楼梯。

张扬静静看着她的倩影,不觉有些发呆了,直到陈国伟和王锐冲上来搂住他的肩膀:“嗨!张扬你那一手擒拿功夫真是太帅了,那是什么功夫?”

“分筋错骨手!”张扬说完就向宿舍走去,只留下陈国伟和王锐两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韩传宝充分体会到了分筋错骨手的厉害,他耷拉着脱臼的手臂当晚就去了县医院挂了急诊,拍片证明这是脱臼,可是脱臼的位置十分奇怪,骨科当值的医生研究了半天也没有把握利用手法复位,最后只能建议他去县中医院看看,于是韩传宝忍痛去了县中医院,他的父亲韩唯正自然也被惊动了,利用自己的关系找到了县中医院的骨科老主任,看过片子,那位老主任摇了摇头丢了一句话:“手法复位是不可能的,要不就开刀,要不就去市级医院看看。”

这下爷俩儿的确有些傻眼了,要知道这位老主任在江城市骨科学术界也是泰斗级的人物,他既然这么说就算是到了江城估计也没有什么办法,韩唯正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恼火,恼火的是因为他不知得罪了多少的强势人物,心疼的是毕竟是自己的心头肉,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罪不是?

韩传宝把一切的责任都归结到张扬的身上,咬牙切齿道:“不要让我再碰见他,否则我一定要弄断他的双腿……”话还没说完,后脑就挨了老子狠狠的一巴掌。

韩唯正愤怒地骂道:“你小子还嫌给我惹事惹得不够,人家一个电话连县公安局邵局长都亲自来了,人家背后是谁?那是县委李书记,那是市局田局长!”

韩传宝被骂的垂下头去,刚才他也只是说说狠话罢了,当时的全过程他都是亲眼所见,就算他脑子再不济事,也明白人家背后的靠山是自己惹不起的,抛开这些靠山不言,单单是叫张扬的那个小子,举手投足之间就把自己和两名手下弄成了这副惨样,人家的战斗力不容置疑。

韩唯正心潮起伏,脑海中默默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这件事,刚才王忠科已经在电话中将发生过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自然免不了向他抱怨了一通,韩唯正担心的不仅仅是儿子的伤情,让他更担心的是这一连串的后续影响,邵卫江、李长宇、田庆龙无论其中的哪一个都不是他所能够抗衡的,自己儿子的毛病他这个当爹的是清楚的,韩唯正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刻苦钻营方才有了现在的位置,往往得到的越是艰难,越是不想失去,而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因为儿子的年少轻狂,一夜之间已经变成了未知,韩唯正清醒的认识到,假如这件事处理不当的话,自己很快就会被打落尘埃,永世无法翻身。

韩唯正迅速做出了一个决断:“小宝,查清楚那两个女孩丢了什么东西,尽快把失物找到!”

在此之前王忠科已经向韩传宝下过通牒了,韩传宝叹了口气:“我问过客车司机了,应该是梁集的孙耙子那伙人干得,我跟他打过传呼,可是这狗日的不回电话。”

韩唯正忍不住骂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你整天跟那帮无赖小偷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下场?这帮败类又有哪个是讲究信义的?”他停顿了一下:“她们丢什么东西,你应该做过笔录,现在你就去给我买,丢什么买什么,实在买不到的就用钱给我补上。”

“爸……”韩传宝这才意识到事情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得多。

“还有,明天开始你这个保卫科长就不要干了,孙传福那几个参与斗殴的临时工全都给我撵回家去。”

“爸……”

“别他妈叫我爸,我韩某人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韩唯正愤愤然斥骂着。

骂归骂,可该心疼的还是要心疼自己的儿子,要不怎么会有护犊子的说法,韩唯正就是个护犊子的人,而且为了这个宝贝儿子,他可以低下高傲的头颅,甚至不惜放下自尊。所以第二天一早,他就带着韩传宝去向张扬道歉,之所以先选择去找张扬道歉,一是因为张扬是个男生,男人和男人之间沟通起来应该相对容易一些,二是因为张扬的背后是县委书记李长宇,在韩唯正看来,李长宇无疑要比远在江城的公安局长田庆龙更加可怕,毕竟田庆龙想要对付自己还需要动用其他的手段,而李长宇想要对付他只要说一句话就够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脱臼的右臂已经折磨了儿子一整夜,这一切既然是张扬造成的,也许人家就会有办法治好,有句古话怎么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大丈夫能伸能屈,该低头的时候还是要低头的,无论对方是谁,无论对方的年龄多大!话说回来县委书记李长宇也比自己年轻,自己不也是一样向人家低头。

张扬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春阳县的客运公司经理,韩唯正今年四十五岁,可对外一直宣称自己四十六岁,毕竟谁都不想在生肖属性的问题上成为别人酒桌上的笑谈,他身材不高,长着一个凸起的啤酒肚,白白胖胖的脸上一团和气,头顶已经秃了大半,前额的头发留的很长,然后用梳子整齐的梳到脑后,典型的地方支持中央。

看到韩唯正身边的韩传宝,张扬已经隐约猜到了韩唯正的身份,韩传宝望着张扬的目光中已经没有了昨日的嚣张和跋扈,剩下的只有可怜和痛楚,右臂的伤势折磨了他一整夜,他脸色也变得青白,双目之中布满了血丝。

韩唯正微笑着走了过去,向张扬热情的伸出双手:“这位就是张扬吧,我是客运公司的韩唯正……”

张扬并没有理会他,冷冷扫了韩唯正一眼,两手仍然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就这样,韩唯正的双手僵直在半空中,韩唯正心里这个怒啊,可是他更清楚今天是为什么来的,有求于人,人家让自己吃点憋也是没办法的事。

韩唯正仍然保持着春天般温暖的笑容:“张扬啊,这里说话不方便,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张扬看了看周围,病人走来走去,说话的确很不方便,从韩唯正父子的表情,张扬已经猜测到他们今天前来的真正目的,张大神医的心胸并不狭窄,昨天之所以出手暴打韩传宝三个,那是因为看到左晓晴受到了委屈,一时气愤才大打出手,张大神医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很多时候还是愿意讲道理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念在韩唯正今天的态度这么诚恳,听他说两句倒也无妨。

张扬在医院中只是一个实习生,当然没有自己的办公室,想要找一个适合说话的地方还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这难不倒韩唯正,今天他开着一辆丰田七座面包过来,身为客运公司总经理这点方便还是有的,韩唯正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科级干部,可是并不缺乏政治上的觉悟和警惕,今天前来道歉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他连司机都没带,上阵还需父子兵,爷俩儿单独前来和张扬会面,不过他们是为了和平,而不是为了战争。

关上车门,韩唯正从心底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小伙子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人家既然来到这里,就等于向自己表明了态度,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是有的谈的。

韩唯正悄悄向儿子使了一个颜色,来此之前,他已经向这个不争气的小子叮嘱了千百遍,韩传宝虽然心里一千一万个不乐意,可是如今主动权都在人家的手里,再说了这件事的确是自己挑衅在先,心中还是有些理亏的,他低下头,声音小的就像一个大姑娘:“对不起……”

“你说啥?”张扬明明听到了,却仍然装出没有听清的样子。

韩传宝脸上一颗颗青春痘因为窘迫和尴尬都涨红了,他很少向别人低头,今天却不得不承受对方的侮辱和鄙视:“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对!”

虽然是儿子在道歉,可是韩唯正心里比自己向别人道歉还要难受,他就那么一个儿子,从小到大都是捧在手心,从没有让他受过半点委屈,可是今天却要当着自己的面被别人折辱,韩唯正心头泛起难言的酸楚。他慌忙把装在布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丢失的东西全都在里面,还有一些找不到的物品,由我们公司按照市场价格给予赔偿,另外为了表示我们对两位女乘客的歉意,由公司拿出一千元作为赔偿。”

张扬打开布袋,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有钱包,有BP机,还有一些化妆品什么的,不过看起来应该都是全新的,有些上面还贴着价格小标签。

韩唯正又将一千块钱交给张扬,假如不是因为张扬背后的李长宇,他才不会舍得出这么多的血,要知道他现在帐面上的工资也不过是二百八十六块。

张扬接过一千块看都不看就扔到了布袋里:“行,回头我转交给左晓晴!”

看到张扬起身想要离去,韩唯正慌忙出声挽留:“张扬!”

“还有事吗?”张扬是明知故问,韩传宝耷拉着膀子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了这父子俩的用心,内心暗自高兴,可表面上仍然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韩唯正父子俩有求于人,张扬就算再过份,他们也只能忍气吞声,韩唯正将儿子拉到张扬面前:“昨天都是小宝的错,我已经免去了他保卫科长的职务,那几名参与闹事的保安也被开除了,希望你不要继续生气。还有,小宝的肩膀已经疼了整整一夜,他做错了事,受点教训是应该的,不过念在他还年轻的份上,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你看……”

张扬回答的相当的爽快:“成,我原谅他了,没事了吧?没事我还要去上班呢!”这厮装傻充愣的本领早已炉火纯青了。

韩唯正终于说出了请求:“张扬,你看能不能帮忙治好小宝的伤?”

张扬停下脚步,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我只是一个实习生,恐怕帮不上什么忙,这里就是医院啊,你可以带着他去找骨科专家,以韩经理的人脉应该没有任何的问题。”

韩唯正开始认识到眼前年轻人的厉害,看张扬至多不过二十岁的样子,谈吐举止无不透出成熟睿智的味道,再看看自己的儿子,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啊,同样是年轻人怎么差距就那么大呢?韩唯正暗自感叹,感叹张扬厉害的同时,也在感叹着自己教育的失败,在这种情况下,拐弯抹角已经没有任何的必要,他苦笑着说:“实不相瞒,我昨晚就带他来县人民医院,也去中医院请教了专家,全都说他右臂的脱臼十分的麻烦,手法不可能复位,只能用手术治疗。”

张扬不屑的笑了笑,看来小小的春阳县果然没有什么真正的名医。

“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韩唯正从张扬的笑容中敏锐的捕捉到了什么,他低声提出自己的条件:“只要你把小宝治好,我愿意拿出一笔丰厚的诊金。”在韩唯正看来,钱能够搞定很多事情,在张扬咄咄逼人的势头下,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搬出这个最后的法宝。

张扬笑了起来,然后他放下蓝布包,慢慢在座椅上坐下,他的态度表明他对韩唯正的提议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现在需要谈的就是具体的价钱了。

韩唯正小心翼翼地问:“你看,我出一千块怎么样?”

张扬虽然对现时的货币只有一个朦胧的概念,可是多次的消费经历已经让他知道,一千块也是个不小的数目,一个普通工人半年的工资还达不到这样的水平,虽然他在大隋朝的诊费很高,可是总得要考虑人家的接受能力,张扬想了想道:“一口价,五千块,少一分你就带他去开刀吧。”

韩唯正倒吸了一口冷气,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就算是真开刀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张扬这小子分明是在乘机讹诈,他本不想痛快答应,可是一转脸看到儿子满脸的痛苦和憔悴,只要五千块就能解除他的痛苦,这笔钱虽然不少,可对韩唯正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数目,他作出极其为难的样子,过了许久方才叹了一口气:“这样,我先给你一千作为订金,剩下的钱回头我让小宝自己送来。”

“没问题!”张扬接过韩唯正早就准备好的一千块,然后走向韩传宝,这小子看到张扬冷笑着走向自己,内心不禁打起了小鼓,他是真的害怕张扬了,心说只要你治好了我,我以后离你远远的,再不跟你作对。

张扬的左手在韩传宝肩头一按,右手在他的肘关节处用力一拍,伴随着韩传宝一声惨痛得大叫声,脱臼的关节咔啪一声返回原位。

“好了!”

韩传宝半信半疑的看着张扬,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发现右臂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心中对张扬的敬畏又增加了几分。

韩唯正根本没有看清张扬复位的手法,转眼间儿子已经恢复正常了,昨天儿子告诉他,张扬一个打三个,他还有点不相信,现在看到人家的出手,他已经完全相信了,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自己老了,眼前的时代就快属于这些年轻人了……春阳县县委书记李长宇此刻正坐在位于弘润园的房间里,县刑侦大队副大队长葛春丽站在沙发后,轻轻为他按摩着双肩,李长宇微闭着双眼,静静享受着肩头的舒爽和愉悦。

葛春丽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后,看着李长宇耳后的肌肤慢慢开始泛红,她俯下身去,搂住李长宇的脖子,吐出一点香舌轻轻舔弄着李长宇的耳根,小声道:“人家想了……”

李长宇却如梦初醒般打了一个激灵,他摇了摇头,挣脱开葛春丽常春藤一般的双臂站起身来,在房间内走了几步,来到落地窗前,透过朦胧的薄纱,眺望着不远处春水河碧波荡漾的水流,情人节那晚发生的惊魂一幕无疑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正如张扬所说,他的身体的确出了问题,就算美人在抱,他仍然如柳下惠一般坐怀不乱,他真的硬不起来了。

葛春丽有些幽怨的走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他的身体,春葱般的手指灵蛇般穿越了他的腰带,轻轻握住他两腿间的那根东西。

李长宇有些不耐烦的摇了摇头:“你还嫌我不够烦吗?”

葛春丽俏脸煞白,咬了咬烈焰般的红唇,放开李长宇那软塌塌的一团,极其受伤的走回沙发,抱起一个靠枕,脸儿埋在靠枕之中,低声啜泣起来。

李长宇叹了一口气,他也觉得自己刚才的确过分了一些,来到葛春丽的身边坐下,伸手把她的身躯揽入怀中:“小丽,我遇到麻烦了……我真的……硬不起来……”让李书记在情人面前承认这件事的确需要相当大的勇气。

葛春丽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一定是那晚的事情对你造成了心理上的障碍,所以,我才想帮你。”

李长宇又叹了一口气。

葛春丽深情地看着李长宇,平心而论她对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是有着很深感情的,没有李长宇就没有她的今天,无论政治上还是心理上她对他的依赖实在太多太多,已经变得难以割舍了,那晚在春水河边的事情发生过之后,她甚至想到过就算暴露了也没有什么,只要李长宇没有出事,自己宁愿一辈子这样跟着他,就算没有名份也没有什么。

“都是我不好,假如不是我突发奇想的话,那天也不会出现那个意外……”葛春丽充满自责地说,的确,那晚不知为了什么,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在春水河边做那种事,也许是心里太过紧张,也许是异样的刺激,竟然出现了意外的状况,不过有一点她无法否认,那样的环境轻易就让她达到了高潮。

李长宇伸出左手怜惜的未葛春丽抹去脸上的泪滴,葛春丽再度投入他的怀抱中,忽然小声道:“我一定可以治好你,不如我用嘴……”

李长宇摇了摇头,虽然他清楚的知道,当初自己得到葛春丽是凭借着自己的这份权势,可真正得到之后,他又希望葛春丽看重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权势,葛春丽能够说出这番话的确是充满真情的表达,李长宇不能不被她感动,他叹了口气道:“张扬说过,我的毛病出在体内的经脉,想要康复必须打通闭塞的经脉。”

葛春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个毛头小子的话你也相信?”

李长宇放开葛春丽,端起茶几上冒着热气的咖啡,轻轻品了一口:“假如我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他有那样的本事,可是他只用一针就治好了我嫂子的头痛病,这小子的确很不简单。”

葛春丽没有说话,想起现在他们两人面临的窘境也学着李长宇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李长宇道:“他不过才二十岁,可是脑子里的想法和算计甚至比我还要深沉一些,我真是不知该拿他怎样办了。”

“客运公司的那件事怎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葛春丽多少也听说了一些,所以才会这样问。

李长宇摇了摇头:“一件小事罢了,不过总让他拿着我当枪使也不是办法。”客运公司的事情李长宇并不想闹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未尝不是一个完美的结局,身为春阳县委书记,他不可以过度纠缠在这种小事上,他不想在人前落下徇私护短的嫌疑。

葛春丽知道李长宇从来都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自打他登上春阳县县委书记的位置那天起,他的下一个目标就瞄准了江城市,正是这种政治上的好胜心,才让李长宇这两天产生了这么大的挫败感,他变得患得患失,害怕自己辛苦经营的一切毁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里。作为李长宇的枕边人,葛春丽意识到自己有责任为他分忧,她小声提议道:“既然他提出想要当官,不如就安排一个闲职给他,我看他挺机灵的,应该不会胡说,而且一个人一旦进入官途,就会不自主的掂量自己的前途和命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只是一个卫校实习生,还没有毕业,我把他安排到哪里?难道当真像他所说的那样,让他当县人民医院的党委书记?别说我眼前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我有这个能力总不能让整个江城的党政系统笑掉大牙吧?”

葛春丽秀眉微颦,她忽然想起了新近发生的一起案子,春阳县黑山子乡计生办主任徐金娣被人打了闷棍,两条腿都被打断了,现在正住在县人民医院,虽然警方介入了几天,可是至今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春阳县的计生工作本来就是一个老大难的问题,黑山子乡因为地处偏僻的缘故,计生工作更是棘手,徐金娣已经不是第一个被打的计生办主任,此前三任计生主任全都没有幸免被打一顿的下场,不过这次徐金娣受到的伤害最重,眼下春阳县体制内已经把黑山子乡计生办视为雷区。张扬是个卫校实习生,专业也勉强算得上对口,而且听李长宇所说,这小子昨天在客运公司保卫科大打出手,以一敌三,身体素质也不容置疑,假如让他过去担任这个计生办主任,也许能够有一定的用武之地,再说了这小子留在县城一天就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假如他每惹出一件事都要李长宇给他善后,那么李长宇很快就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黑山子乡山高皇帝远,就算折腾出一些事情,对李长宇来说也很好解决,将影响尽量控制在有限的范围内,不失为眼前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

葛春丽心中盘算好了,这才附在李长宇的耳边小声将这个主意说了,李长宇听得眉开眼笑,竟然放下了过去一贯的沉稳,主动抱住葛春丽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小丽,你可真是我的贤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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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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