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广正再次来到客厅里的时候,看到张扬准备出门了,他有些急了,在这么下去,他肯定要被瘙痒折磨疯了。徐光胜趁着张扬没注意,悄悄王广正使了个眼色。
王广正鼓足勇气准备把自己的难言之隐说出来,可话到唇边又觉着难以启齿。
张扬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微笑道:“王市长好像有话要说?”
王广正摇了摇头,可马上又道:“嗯……有点小事!”
张扬道:“说出来听听,也许我能够帮得上忙!”
王广正道:“我今晚想在这里住,徐主任也住这儿……”
张扬笑道:“本来这别墅就是咱们两人住,房间又多得是,根本不用征求我意见!”他起身道:“不耽误你们老同学叙旧了,我去海边转转!”
王广正看他真的要走,酝酿老半天的话终于脱口而出:“张市长……听说你医术高明,我……我得了怪病……”
“哦?”张扬装出吃惊地样子转过脸来。
既然把话说出来了,王广正也就顾不上这么多了,当领导的,怎么都得有点魄力,王广正道:“我也不瞒你,我今天中午开始,下面就痒得厉害,偏偏摊上这么个部位,我羞于启齿,也不敢去静海本地医院,我害怕别人知道后会风言风语。”
张扬不无嘲讽道:“王市长也害怕别人说闲话啊!”
王广正听到这一句,已经明白了几分,看来自己和荣长志的那些对话,十有八九传到张扬耳朵里了,他当然不会认为张扬能够听见,他以为是有人故意传给张扬的。
徐光胜看到王广正为难的样子也觉着于心不忍,他替老同学解释道:“活在这个世上谁不怕别人说闲话啊!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更害怕!”
张扬微笑道:“谣言止于智者,党员干部连这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那就是不称职!对了,王市长,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王广正眼巴巴的看着徐光胜,真到了说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徐光胜道:“广正不知得了什么怪病,下面痒的厉害,今天专门到我们医院看病,什么检查都做了,就是查不出毛病。”
张扬揣着明白装糊涂道:“下面痒的厉害,脚气吗?”
王广正就快哭出来了:“不是脚气,是我小便的地方,痒得我受不了,上面起满了红疙瘩!”
张扬道:“哦,让我看看!”
王广正今儿算是豁出这张老脸了,他解开裤带,献宝似的将身体展示给张扬看。
张扬皱了皱眉头:“太小了,看不清!”
若是在平时王广正一定会怒发冲冠,搁哪个男人身上也不能忍啊,可现在他有求于人,自然要忍气吞声,王广正向前凑了凑。
张扬慌忙摆手道:“你站住,我是说疙瘩太小了,没攻击你的意思啊。”
徐光胜算是看出来了,人家消遣王广正呢,他不禁有些同情王广正,虽然是县级市的副市长,可怎么也是副市长,被一个年轻人折腾成这幅模样真是惨透了,因此也对张扬产生了一些看法,士可杀不可辱,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带这么玩儿人的。
张扬道:“怎么发紫了?”
王广正哭丧着脸道:“冻得,徐主任让我用冰敷,可冰袋一拿开,又开始痒了!”
张扬装模作样的嗯了一声:“倒是有个办法!”
王广正道:“什么办法?”
徐光胜也侧耳倾听,主要是他大哥对张扬的医术过于神化,徐光胜也存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张扬道:“你找一冷库进去呆着呗!”
王广正叫苦不迭道:“不成了,在这样下去,我只怕要成太监了,张市长,你帮忙想想办法!”
张扬道:“王市长,你在外面是不是做了啥……”
王广正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我发誓,我都一个月没做过那事了!”
“很多疾病都是有潜伏期的!”
王广正苦笑道:“有啥潜伏期?我从来没有过生活作风问题!”
张扬道:“咱们这些当干部的,就算没有作风问题,别人也能制造出来,我来静海没多久,就听说有人给我制造生活作风问题。”说这话的时候,他故意看着王广正的眼睛。
王广正内心一阵慌乱,嘴上却道:“谁这么无耻?我要是查到是谁,绝不会放过他!”
张扬笑道:“谁想说谁去说吧,反正我也不在乎!”心中暗骂王广正,你他妈装吧,都到这种份上了,你还不向我老老实实承认错误。
徐光胜旁敲侧击道:“张市长,你看王市长是什么病?”
张扬道:“性病!”
一句话让王广正差点没气晕过去,老子忍气吞声的听你寒碜了半天,你居然说我是性病。徐光胜也暗自摇头,什么神医,也不过如此。
张扬笑道:“普通的男性病罢了!”这句话又让两人缓了口气。
徐光胜道:“愿闻其详!”
张扬指着王广正的下体道:“精满自溢,水满自流,王市长刚刚自己都说了,一个月都没过那种事,王市长今年四十一吧?”
王广正连连点头。
张扬道:“正值壮年啊!你体内虚火太旺,所以才导致如此症状,想治这种病好办,你回趟家就行了。”
王广正明白张扬的意思,可自己这副样子,老婆还不知道他什么毛病的,肯定不让他碰,再说了,他现在都成这样了,哪有做那事的心思,王广正恳求道:“张市长,不!张老弟,还有什么办法吗?”
张扬道:“其实本来不用冰敷早就好了,你用冰一敷,表面上是降温了,可体内的虚火仍在,无处发泄,症状加倍严重,我看现在就是回家也不顶用了,再不治疗,可能会落下后遗症,或许终生会疲软不举。”
徐光胜觉着张扬的话有几分道理,可仔细一想又似乎毫无道理,他虽然不是中医专业,可张扬实在有些危言耸听了。
王广正却被张扬吓得六神无主,他颤声道:“张老弟……你能看出我的病因,一定……一定能够治好我……”
张扬叹了口气道:“说实话,我也没有确然的把握,可咱们这么熟,又都是党员,看在革命同志的份上我也得出点力。”
王广正连连点头。
张扬道:“我给你开个方子!”
王广正忙着要去拿纸笔。
张扬道:“不用,这方子简单,我说出来你记下就行!”
王广正和徐光胜都充满期待地看着张扬。
张扬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方才道:“朝天椒五颗!”
“啊!”王广正和徐光胜同时失声惊呼。
张扬道:“用研钵碾碎涂抹在患处,每隔两个小时可以涂抹一次,记住最多五次!”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只剩下王广正和徐光胜两人大眼对小眼的互望着。
徐光胜望着关上的大门,喃喃道:“请恕我孤陋寡闻,我学医这么多年,这种治疗方法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王广正低声道:“你说他……他该不是故意消遣我吧?”
徐光胜道:“他好好的为什么要消遣你?”
王广正后悔不迭道:“我今天和宣传部荣部长在背后议论了点他的事情,我怀疑有人听到后告诉了他……”
徐光胜叹了口气道:“你啊!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不要在人背后议论他人是非,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如果真的被他知道,人家肯定要消遣你,说不定还会把你染病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传播出去。”
王广正低头不语,他忽然仰起头:“不管了!”起身向门外走去。
徐光胜道:“你去哪里?”
“我去买朝天椒!”
在徐光胜看来,现在的王广正已经朝着愚蠢的一面不断前进,可徐光胜并没有想到,当王广正按照张扬的方法敷上朝天椒之后,奇迹出现了,难忍的瘙痒感居然渐渐止住了。
这一下午的折腾弄得王广正无比憔悴,他虚脱般靠倒在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道:“舒服……我才知道能健健康康的活着真好!”
徐光胜有些不忍心的看了看他:“你疼不疼啊,朝天椒就这么抹上去,你受得了啊?”
王广正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猛灌了几口:“他看来真是神医,舒服!找到病根了!”
徐光胜真是匪夷所思,这种看病的方法他从没见过。
王广正拿起电话,往前台服务打了电话,刚好有人退房,他让人清理一下和徐光胜晚上住过去。
徐光胜不解道:“这里这么大,别麻烦了。”
王广正道:“傅连胜和朱俏月死在这里,五年前南锡政法委书记朱向贵心脏病发死在这别墅里,他死后一个月他的秘书刘宇飞在这儿住了一晚,第二天就从明辉大厦33层跳了下去,你说这件事邪乎不邪乎?反正我是不敢住在这儿。”
徐光胜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发毛,起身道:“走吧,我也怕凶宅!”
王广正道:“明天我帮张扬调换房间。”他现在想着去讨好张扬了,冷静下来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得罪张扬的地方还真是不少,不但背后说他和秦清的闲话,还把这栋无人愿意入住的凶宅分配给了他。说不定张扬早就打听清楚,将这一笔笔的帐都给他记下了。
张扬发现了一处名为搏浪滩的地方,这儿因为礁石林立,风高浪猛,兼之一面是高达二十米的悬崖,所以游人基本上不会来到这里,张扬从武侠小说中得到了灵感,利用这里的环境修炼升龙拳能够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夜色深沉,海风呼啸,在礁石中穿行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张扬立于礁石之上,迎着不断升腾的海浪,一拳击出,以他的右拳为中心,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周围辐射开来,只听到‘蓬’地一声巨响撞击在海浪之上,所及范围内的海浪宛如被炸裂开来,四散飞溅而去。
自然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张大官人的目的并非是想征服自然,而是想通过和自然界对抗的方式,让自己的武功得到提升,海风海浪给了他一个难得的磨砺机会,一套升龙拳打完之后,张扬感觉到体内的精力前所未有的充沛,他似乎已经重返昔日生在大隋的巅峰状态。
张扬盘膝坐在礁石之上,望着漆黑的海面,忽然想起了天池先生,先生在书法上已经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自己的风格和他不同,自己的书法带有的个人痕迹太过明显,也许这就是他的风格,在官场上,他也是个有着明显特征的人,特立独行,不拘一格,想想已经在体制中打拼了不短的时间,虽然他做事依然高调,可他比起过去多了几分沉稳和淡定,这就是成熟。
两个月的学习期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好的调整机会,让他可以暂时从丰泽越来越激烈的政治斗争中抽身出来,冷眼旁观丰泽发生的一切,让他可以深思可以总结。
张扬回到33号别墅的时候,发现别墅的灯已经熄了,王广正和徐光胜离开了别墅,茶几上留给他一张便笺,上面写着——张老弟,不耽误你休息了!
张扬吸了吸鼻子,闻到室内有股子朝天椒的味道,不禁笑了起来,王广正明天还得受点罪,朝天椒是很辣的哦!
张扬将那张便笺揉成一团扔在字纸篓内,刚才王广正他们还说今晚要在这里住,可现在又改变了主意,看来这33号别墅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否则王广正也不会忌讳到这种地步。
张扬前两天没好好研究这栋别墅,今天忽然被勾起了好奇心,他楼上楼下转了转,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张大官人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认为这些都是庸人自扰之,冲了个热水澡之后,回到房间内舒舒服服躺下,或许是因为在搏浪滩打升龙拳太累了,没多久张扬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少时候,张扬隐约听到耳边传来女子的哭泣声,这哭泣声被夜风吹得断断续续,虽然十分细微,可张扬听得真真切切,他霍然睁开双目,伸手去摸床头灯的开关,却发现室内居然停电了。
张扬内心一怔,他看了看卧室的门窗都锁得好好的,空调停止了运转,透过窗口向外望去,整个招待所内也是一片漆黑。
张扬从自己的随身物品中找到了手电筒,他打开手电筒,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午夜两点半,张扬拉开了一条门缝,倾耳听去,外面一片寂静,听不到任何的动静,他开始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刚刚听错了,正当他准备回床去睡的时候,又听到哭泣声。
张扬虽然艺高人胆大,这会儿也不禁有些心底发毛,我靠!都说33号别墅是凶宅,今儿倒是邪乎了,真闹鬼了!
张扬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推断,这世上哪会有鬼神存在啊?反正他活了两辈子,压根就没见过一次。张扬的耳力很好,他蹑手蹑脚的循着哭声找去,很快他就发现了哭声的来源。
这哭声竟然是来自他的房顶,张扬悄悄来到二层平台之上,凌空飞跃而起,却见一个白衣女人正坐在屋檐之上低声啜泣,夜风吹起她的黑色长发,鬼魅一般骇人。
张扬瞪大了双眼,他厉声道:“你是谁?”
那女人发出一声尖叫,转过脸来,却是一张惨白至极的面孔,张扬也被吓了一跳,我靠!当真有鬼吗?那女鬼作势张牙舞爪的作势要向他扑上来,张扬没被她吓住,也学着她的样子张牙舞爪的大吼起来,他的样子把那女鬼吓了一跳,转身就逃。
张扬很快就回过神来,这女鬼害怕自己?他胆气顿时就壮了起来,厉喝道:“哪里走?”
那女鬼听到他这样叫,更是没命地向前逃去,跑着跑着,一脚踏空,竟然从屋檐之上失足滚落了下去。不过她摔在了楼下松软的草地上,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起身想要再度逃走。身后张扬已经及时赶到,张扬伸手想要抓住她。那女鬼抬腿就是一脚踹向张扬的小腹,从她的出手可以看出她的功夫还不弱。
可惜她遇到的是张大官人,侧身躲过她的一脚,伸手点中她腰间的穴道,手指触及她的身体,只觉着软绵绵一片,张扬可以肯定眼前人肯定是血肉之躯,绝非什么女鬼。
那白衣女子软绵绵倒在地上,张扬用手电筒照射在她的脸上,这才看清,她只是脸上敷上了一层面膜,怪不得看起来面容惨白,自己刚才险些被她骗过,那女子一双瞳孔被强光刺激的骤然收缩,惊恐地望着张扬,她低声道:“放开我……”
张扬道:“人吓人吓死人,半夜三更的,你居然跑到我屋顶上来装神弄鬼,你倒霉了,我这就报警抓你!”
那白衣女子看到张扬拿出电话,她不由得有些害怕,低声哀求道:“求求你,千万不要报警!”
张扬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跑到这边来吓人?”
那白衣女子道:“你先放开我再说!”
张扬也不怕她跑了,解开她的穴道,冷冷道:“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我就打断你的双腿!”
那白衣女子叹了口气,指了指别墅的大门道:“可以进去再说吗?”
张扬点了点头,他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拿门卡了,他又点中那女子穴道,腾空飞掠而起,当着那女子的面前攀上二楼平台,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那女子望着张扬的非凡身手,目光中充满了震骇。
张扬再度解开她的穴道,让她来到客厅之中,此时别墅仍然没有来电,张扬点燃烛台上的蜡烛,指了指沙发道:“坐下说!”
那白衣女子老老实实在沙发上坐下,脸上仍然敷着面膜,她低声道:“不介意的话,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
张扬道:“我介意!”
那白衣女子叹了口气道:“我真不知道这里还有人住,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过来,我也不是存心想要吓你。”
张扬道:“半夜三更的爬到楼顶上,你让我相信你毫无恶意,而且你的身手看起来也不错。”他将桌上的湿巾递给那女子道:“擦干净你的脸,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白衣女子也没有和他对抗的意思,转过脸揭下面膜,用湿巾将脸擦干净,再度转过脸来,张扬发现眼前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娟秀女子,相貌虽然谈不上多么出众,不过倒也清秀可人,她的双眼很清澈,透着睿智和聪颖,看得出这应该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咬了咬嘴唇道:“我真不知道这里还有人住!”
张扬道:“你先打住,先告诉我你是谁?你为什么会跑到我屋顶上去?”
白衣女子道:“我叫朱俏玉!在澳洲工作,已经取得了澳洲的居留权,这次回来是探亲的。”
张扬听到她的名字之后微微一怔,忽然想起朱俏月的名字,难道这白衣女子竟然是江南春老板娘朱俏月的妹妹?张扬道:“你和朱俏月是什么关系?”
他的猜想果然被证实了,朱俏玉道:“朱俏月是我的姐姐,我不想瞒你,我姐姐死的时候,我在新西兰一座海岛做海洋生物调查,那里与世隔绝,所以没有及时收到消息,等我返回本部的时候,才接到那封信。”
张扬道:“你姐姐死了这么久,你才知道?”
朱俏玉道:“我和姐姐的感情过去很好,可是后来在我大学之后,我们的理念不同,她想让我嫁给某个官员的儿子,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拒绝了她,选择出国留学,毕业后一直留在澳洲工作,我们之间也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偶然通通电话,联系并不多。”
朱俏玉的这番解释还基本上说得过去,张扬点了点头道:“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在半夜三更爬到我的房顶上去吗?”
朱俏玉道:“我姐姐死得太突然,我们之间虽然通话不多,可是每次她都会向我说一些事,她的生意做得这么大,是因为有不少贵人相助,我了解我的姐姐,她对感情看得很淡,认为感情只是实现自我价值的一个工具,她把任何事情都视为一种交易,她不可能选择殉情,她比我还要理智!”
张扬道:“案情不是已经明朗了吗?说她和傅连胜有暧昧,抓住了傅连胜贪污的把柄,以此要挟傅连胜,所以傅连胜一怒之下杀了她,然后自杀殉情。”
朱俏玉道:“不可能,我姐绝不可能去威胁傅连胜,他只不过是南锡公安局副局长,在公安局内部只是四把手,能有多大权力?我姐怎么可能去威胁他?”
张扬眉峰一动,他意识到朱俏玉说得如此肯定,极有可能有事瞒着自己,他低声道:“你姐那封信呢?让我看看!”
朱俏玉充满警惕道:“你是谁?”
张扬道:“现在是我在问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就把你送公安局去!”
朱俏玉咬咬嘴唇道:“信被我烧了!”
张扬冷笑了一声:“烧了?那你告诉我,半夜三更跑到我屋顶上来干什么?”
朱俏玉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姐姐死在这里,我刚刚知道消息,所以从澳洲过来悼念她!”
张扬道:“悼念她跑到这儿来?你姐没有坟墓啊?”
朱俏玉道:“我去过了,可我总觉着我姐死得冤,我相信任何生物都是有灵魂的,人也不例外,我听说人要是冤死了,灵魂就会长久驻留在死去的地方不愿离去,所以……”
张扬道:“打住,你大半夜的少弄出这样的灵异事件忽悠我,你姐死在房顶吗?你没事爬屋顶干什么?朱俏玉啊朱俏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快说,我这人耐性不好,是不是真想让我把你扭送公安机关?”
朱俏玉好像有些害怕,咬着嘴唇,一双眼睛十分灵动的乱转。
可张扬仔细倾听她的心跳,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恐吓而加速,这女人的心态保持的可真是非同一般,难道她的恐惧全都是伪装出来的?
朱俏玉道:“话我都说完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她拿出这样的态度,张扬反而没辙了,对女人下手逼供,张大官人还干不出来这样的事情,再说了,人家只不过是半夜爬到33号别墅房顶,也不是犯了什么重罪,就算扭送公安机关,也无法将她定罪,别墅也不是自己的。
张扬道:“好,我相信你一次!你走吧!”
朱俏玉半信半疑的看着张扬,张扬点了点头道:“你走吧!”
朱俏玉起身向门前走去,走了两步又扭过头来:“张先生,你可不可以保守秘密,不要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张扬道:“好,没问题,只要你答应不再半夜三更的跑过来!”
朱俏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去,拉开房门匆匆逃了出去。
望着朱俏玉的背影,张扬的脸上却充满了疑问,如果说朱俏玉仅仅是前来吊唁她姐姐的亡灵,为什么要穿成这个样子?白色长裙披头散发,还弄了张面膜罩在脸上,难道是为了防止遇到别人?可她为什么不在白天来偏偏要选择凌晨两点钟呢?张扬打了个哈欠,折腾了这么久他也困了,今晚发生的事情证明这世上是没有鬼神存在的,张大官人要睡个安稳觉了。
这件事本该是张扬此次学习生涯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可第二天他醒来的时候,电仍然停着,张扬不得已叫了酒店服务,维修人员查过后告诉他,他别墅的总闸让人给扳下来了,张大官人的阴谋论再度被证实了,朱俏玉果然别有用心,昨晚她说并不知道33号别墅有人住,可电闸为什么会被人扳下来?一切都是她蓄意而为。
张扬准备去总台查查这里有没有朱俏玉,来到门正遇到徐光胜,张扬道:“徐主任好早!”
徐光胜道:“张市长,我特地来找你的,王市长下面疼得厉害,想请你去看看。”
张扬没好气道:“他那玩意儿镶钻了吗?老是献宝,谁乐意看啊!”
徐光胜苦笑道:“昨晚他敷了五次朝天椒,痒是止住了,小疙瘩也消褪了,可今天火辣辣的疼,疼得他受不了又不敢用冰袋辅。”
张扬差点没笑出声来:“得,我跟你去看看!”
徐光胜给张扬引路,带着他来到他们的房间,一走进房里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朝天椒味道。
王广正脸色蜡黄躺在床上哼哼叽叽,看到张扬进来,如同见到了大救星,他可怜兮兮道:“张市长,你总算来了,快帮帮我,我还没好啊!”他掀开被子想给张扬看,张扬摆了摆手制止道:“别看了,说给我听听就行了!”
“肿了,好大!”
张扬没笑,徐光胜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广正一脸哀怨的看着徐光胜,责怪这老同学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张扬道:“本来我是不想给你治疗的,你在背后是不是说过我的是非?”
王广正正想否认,可看到张扬威严的目光,他生怕说话不小心得罪了张扬,连连点头道:“张老弟,不好意思,别人说你事情的时候,我跟着帮衬了几句,我向你道歉,你宰相肚里能撑船,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张扬道:“你啊,老同志了,这么点政治觉悟都没有,咱们过来学习精神文明的目的是什么?你这样做岂不是和我们学习的宗旨背道而驰?”
王广正这会儿彻底成孙子了,他不敢反驳,他后悔着呢,自己怎么没事招惹这个混世魔王,可他也纳闷,到底是谁把自己说的话捅出去了?当时只有他和荣长志两个人在,难道是荣长志?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恼火,满腔的怨恨全都转移到荣长志的身上了。
张扬道:“洗净,抹点中华牙膏,外加冰敷,忍一两个小时就好了,王市长,你的病跟我没关系啊!”他这句话充满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王广正心说跟你没关系才怪,可这句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来的。
徐光胜在一旁旁听,这件事他已经弄明白了,理亏的的确是王广正,不过这位张市长下手呃忒狠了点,就因为人家说了他两句坏话就把王广正整得死去活来,差点没把半条命搭进去,徐光胜对张扬的医术还是佩服地,这些奇思妙想的治病方法,他永远都不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