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华的新家已经建好了,不过方子还没有装修,暂时无法入住,距离明珠宾馆不过五百多米,张扬顺路去新家看了看,然后才把母亲送回了农机厂宿舍。
当晚张扬并没有在春阳停留,而是驱车去了上清河村,牛文强从上清河村买下了那片度假屋,装修一新后对外营业,还专门起了一个很拉风的名字——英雄会馆。
因为已经到了春季,已经有不少游客前来踏青,山庄的入住率也达到了一半,张扬事先打过电话,让牛文强给他留好了房间,牛文强把事情交给了赵立武安排,如今赵立武已经成为山庄的经理,这都是牛文强看在张扬的面子上。
张扬他们到达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赵立武接到张扬的电话之后就站在山庄外等着,他如今也混上了大哥大,西服笔挺地站在门外,手里拿着大哥大,看到张扬的吉普车,笑着迎了过来。
张扬推开车门,笑道:“二哥,成啊!当了经理这派头就是不一样!”
赵立武笑道:“还不是沾了我兄弟的光!”
张扬把常家三兄妹介绍给赵立武认识,赵立武相当的热情,跟他们握手之后,恭恭敬敬送上了自己的名片。
张扬道:“房间准备好了吗?”
赵立武点了点头道:“最好的几间房都给你们留着了,我让刘大柱杀了头羊,正准备全羊宴呢!”
张扬有些诧异道:“刘大柱回来了?”在他的印象中,刘大柱已经去了春阳县城开了羊肉馆。
赵立武道:“他的羊肉馆拆迁了,暂时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刘支书过来找我,我和牛总商量了一下,就把山庄的厨房包给他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刘大柱乐呵呵迎了上来:“张主任,您来了!我喊我爹去!”
张扬笑道:“大柱,你可又胖了!”
刘大柱道:“没啥心思,吃了睡睡了吃,能不胖吗?我爹听说你要来,乐坏了,正在家里给你准备些春笋让你带走呢。你们先歇着,我马上把我爹叫来!”
常海龙笑道:“张扬,你跟这里很熟啊!”
张扬感叹道:“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我最初混体制的时候就在黑山子乡当计生办主任!”
常海心不禁笑了起来:“你一个大男人居然管计生工作?”
张扬笑眯眯道:“想想那时候好像就在昨天!”这厮藏不住得意之色,两年,他从一个没编制的小科员,混到了正儿八经的副处级,这就是能耐。
刘传魁给张扬准备了两麻袋春笋冬菇,老支书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得了个孙子,刘大柱终于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件事在黑山子乡被当成反面典型曝光了,不过老支书不怕,罚,他认了,支书他也不干了,这是因为他到了年龄,老支书也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给年轻人让路。通过张扬的关系,他在春熙谷温泉度假村担任保安顾问,每月都有固定工资,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当晚刘大柱拿足功夫,给客人们做了全羊宴。
提起儿子羊肉馆拆迁的事情,刘传魁仍然有些义愤填膺:“这个朱恒简直是胡搞八搞,好好的春阳县城被他搞得乌烟瘴气,一片狼藉,县里不少老百姓都去市里上访,去告他!”
常海天道:“我们刚才从春阳过来,城区情况真的很差,我看到不少路段都停工了。”
赵立武道:“断断续续修了大半年,县政府没多少钱,听牛总说财政方面很紧张,所以县里只能向企业摊派,企业这钱也拿得心不甘情不愿。”
刘传魁骂道:“我看这个朱恒就是个只懂得捞取政绩的贪官,比起秦书记不知要差上多少倍。”秦清在春阳主政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口碑很好,老百姓对现任县委书记朱恒不满,所以更加怀念前任。
张扬道:“有机会,我向市里反映反映。”
刘传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最近清台山的开发项目基本上停了,市里是不是忘了咱们这块地方了?”
张扬当然清楚得很,这是安家答应的投资迟迟没有给付的缘故,这其中的原因他是不能说给其他人听的,张扬笑道:“这么大的清台山,搞开发哪有那么容易,慢慢来吧!”
刘传魁道:“我们听说安家不愿意再往清台山花钱了,这件事究竟是真还是假?”
张扬道:“老支书,我现在负责招商办,旅游方面的事情我不清楚。”
在刘传魁这些老百姓的眼里,张扬如今已经是了不起的大官,可张扬却明白,自己在市里也不过是个小虾米,他的权力还是太小,有些事并不是他能够过问的。更何况他这次前来清台山的主要目的是陪着常家三兄妹旅游,是私事不是公事。
第二天一早,张扬陪着常海天三兄妹上山,清台山张扬已经爬了无数次,是个相当称职的导游。
春日的清台山美不胜收,晨曦之中,山峰苍翠,处处花香鸟语,宛如人间仙境。常海龙是个摄影爱好者,这次专门带了专业器材过来拍照。
来到方正石前,张扬又向他们介绍了一遍这方正石的经历,他介绍方正石的时候,有一群游客走了过来,也围在周围听得津津有味,清台山作为旅游区配套设施很不完善,这里基本上没有专职导游,这群游客也是自行上山,听到张扬说起方正石的来历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张扬说完听到人群中有一个声音道:“搞了半天,这方正石是顾书记提名的!”
张扬听到那声音十分的熟悉,举目望去,却见说话的竟然是昨天帮着自己修车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显然早就认出了张扬,他乐呵呵点了点头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小张,我们又见面了!”
张扬笑着走了过去,跟他握了握手:“春阳小得很,最有名的又是清台山,现在清台山开发的就这么大点地方,很容易遇到的。”
和中年男子一起的还有一位中年美妇,她有些发福,脸上也带着和善的笑意,中年男子道:“这是我太太,她姓孟,我姓乔!”
张扬这才想起和中年男子之间始终没有相互介绍呢,他笑道:“我叫张扬!”
中年男子道:“我们两口子听说清台山风光特别美,所以专程来游玩的,可来到才知道,这里的景区还没有完全开发!”
张扬道:“任何景区一旦开发完善了,就没有了自然的韵味,你还算幸运,现在过来还可以看到原汁原味的清台山。”
姓乔的中年人哈哈大笑:“你们上山吗?”
张扬指了指前面道:“前面有两条路,一条前往春熙谷,一条前往青云峰,想去温泉度假村就往春熙谷的方向,如果想去青云竹海,就上青云峰。”
中年人道:“你们去哪儿?我们不认得路,跟着你们行吗?”
张扬爽快的点了点头。
张扬发现这中年人也是个摄影爱好者,他很快就和常海龙找到了共同点,两人相互交流摄影技巧,谈得颇为投契。
姓孟的那位女士对清台山的植物很感兴趣,不时的停停看看,还采集了不少的标本,因为多了两个摄影爱好者,所以他们上山的速度明显被拖慢了。
来到青云竹海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常海龙和那位姓乔的中年人还兴致盎然的在竹海附近取景。
常海天已经饿了,苦笑道:“下次我再不跟海龙一起出来了。”
常海心笑道:“他最喜欢的就是摄影!”
张扬道:“谁能没点儿爱好!”他看了看时间,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爬到山顶可能要一点多了,他原本打算去陈崇山那里吃饭的,看来要错过饭时了。
姓孟的女士道:“大家都饿了吧,一起吃点!老乔,把包拿来!”
姓乔的中年人转过身,把身后大大的背囊送了过来,他们两口子带得东西不少,有面包,有饮水,有牛肉。不过张扬这边四个人,两个人的午餐肯定不够六个人分得。
张扬笑道:“算了,还是到峰顶再吃吧,不然咱们都得饿着!老乔,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们先上去!”
老乔乐呵呵点了点头道:“我得等会儿再走,年纪大了腿脚跟不上了!”其实他并不累,主要是看到妻子有些累了。
张扬指了指紫霞观的方向:“到那儿就是山顶了,你们歇歇往上走,我们在山顶等你们!”
几个人分手之后,张扬和常家三兄妹一口气爬上了青云峰,常海龙还要去紫霞观拍照,发现道观大门关着,老道士李信义跑到陈崇山那里喝酒去了。
陈崇山看到张扬带了一群人过来,笑着起身道:“怎么这时候才过来?提前打个招呼也好准备饭菜。”
张扬道:“陈老伯,我们都饿了,随便弄点吃的就行!”
陈崇山道:“锅里有菜,我去给你们贴点窝头,马上就能吃!”常海心主动请缨去厨房帮忙。
李信义喝得已经有些半醉,红着鼻子向张扬挥手道:“张扬,过来陪我喝两杯!”
张扬也不客气,招呼常海天常海龙坐下,找出杯子,倒满酒,这些酒都是老道士自己酿得,常海天尝了一口,感觉辛辣无比,把白酒给了张扬:“这酒太烈,我喝不动!”
李信义眯起双眼看了看常海天道:“这些酒都是我自酿的,虽然口味不咋样,不过是纯粹的粮食酒,纯天然无污染!”
常海龙喝了一口道:“仔细品品有些果香味道呢。”
李信义笑道:“看来你也是酒道中人,张扬,我道观里还有一些,回头我给你带几斤!”
张扬道:“山高路远的,这酒我怎么带啊,还是多喝点,装在肚子里带走。”
常海天兄弟俩暗暗佩服,这厮的确非同寻常,和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山里的猎人、老道士也能和他成为朋友,他们并不知道李信义和陈崇山都是拥有非同一般背景的隐者。
常海心端着一盘刚刚调好的野菜送了过来,张扬道:“你别忙活了,过来坐下吃饭!”
常海心笑道:“没礼貌,哪能让陈大爷一个人干活呢?”
陈崇山在厨房里笑道:“没事儿,我把张扬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看待!你们都是他的好朋友,来到这里就不用客气。”
李信义和张扬对干了一杯,砸了砸嘴巴道:“张扬,县里答应维修紫霞观的,怎么还没有动静?你帮我问问!”
张扬道:“安家投资清台山的后期款项迟迟没有到位,用于清台山旅游开发的资金捉襟见肘,所以你的道观就受到影响了。”李信义皱了皱眉头,他是安志远的亲弟弟,当然知道安家签订合同开发清台山的事情,低声道:“这帮小子搞什么?既然答应了政府投资,就要兑现,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张扬道:“安语晨在江城呢,想不想见见?”
李信义道:“有什么好见的?我是个出家人,跟他们见什么?”张扬对他的底细很清楚。
张扬道:“说起来,安家人中最善良的就是安语晨,安老在世的时候最疼的也是她,可惜这丫头命不好!”
李信义有些诧异道:“怎么了?”
张扬心说你装啥?你也是安家人,安家的那点事你不清楚啊?可转念一想,李信义从小就和安志远失散,和安家人也没有什么联系,安家的那些事他自然不会知道,张扬于是将安家女性往往活不到二十的事情说了。
李信义听得眉头紧锁,他对安语晨这个孙女儿感觉也是很不错的,虽然他是个出家人,可亲情毕竟没有放下,想想安语晨这么年轻就要面临死亡,心中也不好受。
陈崇山做了个笋烧肉,菜端上来的时候,那位姓乔的中年人也和老婆一起来到了峰顶,站在不远处向这边张望着,张扬看到他,笑着挥手道:“老乔,过来啊!”
老乔带着妻子一起溜达了过来,他对陈崇山的石屋很感兴趣,想在这儿拍几张照片。
张扬拉着他坐下来,给他倒了杯酒:“既然来了就喝两杯!”
老乔倒也爽快,点了点头道:“那就喝两杯!”他妻子提醒道:“老乔,你有糖尿病,医生都不让你喝酒!”
老乔笑道:“人生在世不过短短几十年,我连这么点爱好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糖尿病不能喝啤酒,谁说不能喝白酒啊?”
他妻子叹了口气:“你啊!”
李信义道:“这位施主说话很有道理,我看你有些道缘!”
老乔笑道:“能跟道长遇到就是有缘!”他拿起个窝头咬了一口:“真香!老婆,你尝尝!”他递了个窝头给妻子。
陈崇山道:“喜欢吃就多吃点,回头我再贴一锅!”
老乔点了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道:“喜欢吃,可惜也不敢多吃,这糖尿病除不了根,离不开药,我这饭量本来就大,每天都处于饥饿状态中。”
常海龙笑道:“我看过一篇国外的报道,饥饿状态才是人生存的最佳状态。”
老乔道:“我宁愿撑着不愿饿着!”他端起酒杯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来,咱们干上一杯!”
虽然说着今朝有酒今朝醉,老乔还是很注意的,喝了二两酒就适可而止,糖尿病主要是饮食控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他围着石屋拍了几张照片,听说陈崇山写得一手好字,欣赏了陈崇山的几幅墨宝,很喜欢,不过他和陈崇山只是萍水相逢,自然不好意思找人家讨要。
老乔的目光望着墙角旮旯处的那堆废纸,那都是陈崇山丢弃的墨迹,他走过去,捡起了一张:“这幅字写得不错,陈先生也不要了?”
陈崇山焉能看不出他的意图,哈哈笑道:“你喜欢啊?”
老乔点点头,上面是一行字——只缘身在此山中。笔力苍劲,力透纸背,他非常喜欢,纸张都烂了,上面沾了不少的污渍,老乔心中暗自惋惜,这么好的字居然被扔在垃圾堆里。
陈崇山道:“你喜欢,我就给你写一幅!”
老乔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的?”
陈崇山笑道:“你是张扬的朋友嘛,我送你幅字又有什么?”他当即取出笔墨纸砚,现场挥毫给老乔写了幅只缘身在此山中。
老乔得了这幅字,如获至宝,左看右看,欣喜非常。
张扬一旁道:“老乔,看来你也懂得书法,要不露两手给我们看看!”
老乔实话实说道:“我从小练过字,可惜始终都写不好,为了这件事,我老爷子没少揍我!可能我没那种天份,挨了这么多顿打,到现在字写得还是丑得很,没办法见人!”
他妻子笑道:“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老乔将字收好,向陈崇山他们告辞,陈崇山送了他一些晒干的冬菇,说是对糖尿病有好处,老乔连声道谢,他找出一个打火机送给陈崇山,来而不往非礼也,陈崇山也只能收了。
因为常海龙要留在山上拍日落的景色,张扬他们只能在山上多留一会儿,等常海龙拍完,夜幕已经降临,陈崇山担心他们摸黑下山会遇到危险,建议他们当晚就在山上留宿,他的石屋当然住不下这么多人,不过李信义的紫霞观房间多得很。
李信义把偏殿打开,几个人一起动手打扫,足足弄了近两个小时,这间屋子方才干净,床铺就是门板。
常家三兄妹吃过晚饭就撑不住了,毕竟他们的体力无法和张扬相比,他们先回去休息。
李信义和张扬、陈崇山一起在院子里饮茶赏月,在青云峰之上,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混淆古今的感觉。李信义道:“上次那些拍电影的掏钱帮我修了一部分,可紫霞观的多数建筑都没有修缮,再不维护,我看大殿都要塌了。”
陈崇山道:“县里不出钱,咱们自己弄吧,修修补补应该还能撑些日子。”
张扬道:“你们别发愁,这件事我来解决,如果县里不愿意拨款,我让市财政拨款!”
李信义知道他有的是办法,笑道:“其实我就是说给你听的!”
张扬道:“你用不着说给我听,只要把这件事跟安家说一声,准保他们掏钱帮你把道观翻修一遍。”
李信义瞪了张扬一眼,他可不想向安家的那些晚辈开口。
陈崇山道:“其实紫霞观有不少的古迹,建筑、木雕、石雕、还有藏经洞中的壁画!”
李信义叹了口气道:“藏经洞中的壁画损毁的相当严重,现在连颜色都看不出来了。”
这句话刚好被起来去厕所的常海龙听到,他学艺术出身,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凑了过来道:“李道长,你这紫霞观里还有壁画?”
李信义道:“后院藏经洞里,想看,我带你过去!”
常海龙和张扬对此都很有兴趣,常海龙是抱着欣赏艺术的目的,张扬纯粹就是好奇心作祟,李信义取了提灯带着他们来到藏经洞前,藏经洞入口处过去有一间房,后来因为年久失修而坍塌,李信义为了保护洞口,在外面临时搭起了一个草棚。常海龙看到眼前状况不由得感叹,这春阳的文物保护工作实在太差了。
李信义举着提灯走在最前面,常海龙紧跟了上去,打开手电筒,这手电虽然不大,可是亮度很强,李信义好奇地看着常海龙手中的电筒:“这么小居然这么亮?”
常海龙道:“美光牌的!”
李信义道:“现在高科技的东西太多了!”他提醒张扬他们留意脚下,藏经洞内路面凸凹不平。
走了十多米,前方就宽阔起来,李信义举起提灯,两侧的墙壁上可以看到一些壁画,常海龙搞艺术出身,他仔细观赏着墙上的壁画,从艺术的角度来看,这些壁画的价值应该不高。
陈崇山已经来过藏经洞多次,自然不会感到什么稀奇。张扬却对这些壁画产生了兴趣,他发现这壁画绘制的竟然是一套打坐吐纳的内功心法。张扬不由得想起陈雪修炼的精纯内功,她曾经说过,她修行的内功就是得自于李信义,看来老道士的藏经洞里还是有不少的好东西。
只可惜藏经洞的壁画残缺不全,他们四人在里面呆了半个小时后,就出来了,常海龙道:“壁画虽然有些历史,不过绘画的工匠水平应该很普通,实际的价值并不高。”
陈崇山道:“紫霞观虽然有些历史,可是名气并不算大,清台山又不是道教名山,所以道教文化算不上突出。”
李信义道:“也不尽然,紫霞观还是出过高人的,传说张天师就在紫霞观中修行过。”
张扬笑道:“这倒可以做一些文章,在紫霞观前方立一座张天师像,我听说现在很多城市都在修建佛像,一个比一个建得高,一个比一个建得大。”
常海龙道:“南锡不就搞了个青铜站佛,据说是亚洲最大的青铜站佛,等站佛建好之后,又增添了一个旅游亮点。”
张扬道:“咱们也搞个亚洲最大的张天师像,不,要搞就搞世界上最大的,顺便把那帮吉尼斯的请过来,弄个吉尼斯人证,保管扬名世界,这样,清台山就可以围绕道教文化做文章!”
李信义听得直摇头:“紫霞观是清净的地方,你们想用世俗气把我这片净土给沾染了吗?”
张扬道:“李道长不妨好好考虑一下,财源滚滚哦!”
李信义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不是为了修缮道观,我才不会去想这些俗物呢!”
他们走出了藏经洞,夜空一碧如洗,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咋看上去宛如笼上一层银霜,李信义打了个哈欠道:“夜了,我去安歇!”
常海龙也去了偏殿。
张扬和陈崇山一起返回他的石屋休息。
陈崇山道:“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
张扬点了点头道:“在北京养了一段时间,还见到陈雪了!”
陈崇山关切道:“小雪怎样?”
“挺好的!”张扬说完顿了一下又道:“她懂得武功!”
陈崇山笑道:“她小时候跟李道长学过一些基本的东西,应该是道家的养生之术,武功谈不上。”
张扬点了点头道:“刚才我在藏经洞内看到的壁画好像就是练气吐纳的功夫!”
陈崇山道:“我听李信义说过,紫霞观的前几任主持都身怀武功!”
张扬曾经亲眼见识过李信义的武功,他点了点头道:“李道长也是真人不露相,我看他也是一个武林高手。”
陈崇山笑而不语。
张扬道:“清台山的开发遇到了点麻烦,这次我回去会向市里面好好反映一下。”
陈崇山叹了口气道:“旅游开发是好事,不过如果开发受阻,还不如让清台山回归过去的样子,只有自然的东西才是最美的东西,清台山的山水一旦成为商品,就会失去昔日的灵秀。”
张扬明白陈崇山对清台山的感情,他低声道:“就算安家不愿投资清台山,想要投资清台山的客商还有许多,发展旅游经济已经是大势所趋,需知时代会向前发展,绝不可能回头。”
陈崇山笑道:“政治上的事情,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不过我觉着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脚下的这片土地当成捞取政绩的资本,而是要真正热爱她,只有这样,才能让这方山水变得更美!”
常海龙本想拍摄清台山清晨日出的情景,却没想到清晨上了大雾,整个山岭都笼罩在白茫茫的雾气之中,常海龙的拍摄计划只能告吹。
张扬本想早点下山,可雾这么大,他害怕迷路,加上身边还有常家三兄妹,万一有什么闪失也不好,于是就选择耐心在山上等着,直到中午雾散了,这才和常家三兄妹告辞离去。
张扬原定要把母亲接走,回到春阳家里才知道,继父赵铁生因为受凉感冒了,母亲徐立华必须要留下来照顾他,张扬给赵铁生诊了诊脉,确信他没什么大事,又去药店抓了药给他送回去,经过连番折腾之后,张扬回到江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
途中常海龙就提出去南林寺进香,他每次来江城都忘不了这件事,常海心知道哥哥这是在还愿,上次他在南林寺许下的愿望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