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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5章 三生三世

医道官途 石章鱼 8122 2024-07-12 16:50:26

张大官人向隋炀帝杨广点了点头,没说话就走了进去。

隋炀帝望着他的背影,向那老太监道:“他什么东西?居然跟我点点头,一点尊卑都没有?”

老太监躬身道:“陛下,想来是忙着为贵妃接生,忽略了君臣礼节。”他倒是为张扬说了句好话。

隋炀帝双目之中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机。

张大官人走入宫室内,帷幔后的惨叫声变得越发清晰。

稳婆满手是血的跑了出来,看到张扬,满脸的惶恐顿时变成了惊喜:“张……张大神医……您,您总算来了!”张一针在大隋相当的有名,宫内宫外他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大官人笑道:“何婆婆,您别急,凡事有我。”他很自然地叫出了稳婆的姓氏,昔日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心头,张大官人却并没有因为这种感觉感到温暖,却生出一种难言的苦涩。

张大官人收敛心神,摒除脑海中的诸般杂念,站在前方的宫女掀起帷幔,张大官人心中明白,走入这道帷幔,虽然是去救人,可在事实上却彻底得罪了昏庸无道的隋炀帝,不但看了,而且要摸他的女人,这后果可想而知,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觉悟?居然还以为自己救了兰贵妃母子二人两条姓命,隋炀帝会封赏自己。看来在二十世纪的这场人生历练没有白费,自己的情商提高了许多。张大官人悄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必须要先想好退路。

几名宫女全都围在床前忙碌。

张大官人来到床前,先看到兰贵妃两条雪白的大腿竭力分开,挡在前方的白色棉单已经染上了不少的血迹。张大官人的目光先落在兰贵妃的脸上,兰贵妃秀发凌乱,额头上满是冷汗,嘴唇苍白毫无血色。她的目光看到张扬,嘴唇颤抖了一下,张扬走过去,并没有急于为她接生,反而是先搭在她的脉门之上。感觉到兰贵妃的脉门若有若无,这种脉相对她来说极其熟悉,他在过去就曾经在文玲的身上见到过。

张扬以传音入密向她道:“金雯灵,你好好给我听着,你的真实身份,杨广早已知道,我就算救了你,你仍然难逃一死。”

兰贵妃冷冷望着他,却没有说话。

张扬继续道:“我救你之后,希望你好自为之,带着你的孩子逃命去吧。”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宫女惊喜道:“生出来了,生出来了……”

稳婆从兰贵妃的双腿之间捧起那刚刚出生的孩儿,惊喜道:“老天有眼,是个小皇子,母子平安!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

张大官人一时间愣在那里,我靠!过去明明不是这个样子,怎么了?这他妈究竟是怎么了?她明明是难产,需要自己出手才能救她。

兰贵妃长舒了一口气,那边稳婆剪断了脐带,在新生儿的屁股上来了一巴掌,那孩子洪亮的啼哭声顿时响彻在整间宫室内。

杨广欣喜无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生了,生了!爱妃怎样?爱妃怎样?”

张大官人呆呆望着兰贵妃,却见兰贵妃的唇角闪现出一丝莫测高深的冷笑,低声道:“我这孩子漂不漂亮,我将他送给你好不好?”

张扬心中不由一怔,却不知兰贵妃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兰贵妃抱起婴儿,轻轻摇晃了一下,在他的小脸上亲吻了一记,望着婴儿可爱的小脸,双眸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慈爱光芒。有宫女将新生儿抱起送到了外面,听到杨广开心至极的大笑声。

兰贵妃樱唇轻启,同样以传音入密向张扬道:“你还是关心你自己的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张大官人从她的双眸中看到了熟悉的目光,这目光他只有在文玲的眼前看到过。张扬用力摇了摇头,向后退去,来到外面。

却听到隋炀帝开心大笑道:“神医张一针果然名不虚传,来人,赐酒!”

张大官人心中暗骂:“赐你妈!狗日的想害我不成?”可今时不同往日,皇帝赐酒,并不是你想拒绝就能拒绝的。张大官人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恭敬向隋炀帝道:“陛下,贵妃娘娘虽然母子平安,可是这小皇子先天不足,容草民为他请脉。”想让老子喝毒酒,没那么容易。

隋炀帝不知是计,将孩子送到张扬的手中。

张大官人抱住那孩儿,忽然扬起手来,啪啪,连续两下,猛抽了隋炀帝俩大嘴巴子,打得隋炀帝眼前金星乱冒,晕头转向,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上,金冠也歪了,身上的龙袍也脏了,这货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有人敢触犯他的天威,刚刚他还想着给张一针一杯毒酒,麻痹的,老子的女人你丫也敢碰。

谁曾想这位张大官人不但敢碰他女人,还敢抽他的大嘴巴子,不但敢抽他嘴巴子,还敢抢他儿子。麻痹的,老子好心救你老婆儿子,你狗日的居然恩将仇报,打的就是你。

隋炀帝阳光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张大官人已经闪电般冲出门去。

那老太监也是一内家高手,看到张扬抱着孩子从里面横冲而出,上前一掌拍向张扬,张大官人身体原地拔起数丈,躲过那老太监的一掌,落地之时已经在宫墙之外。

里面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外面的侍卫,看到一人飞跃而出,侍卫纷纷搭弓射箭,张大官人足尖在雪地上轻轻一点,身如鸿雁,再度飞起,兔起鹘落已经来到载他前来的马车前方,他一拳击倒马夫,抢过马车,驾着马车向宫门外疾驰而去。

身后羽箭嗖嗖射来,听到有人高呼:“不得放箭!小皇子在他手中……”

张大官人可以在11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引发的爆炸中保持完整,更何惧这些古代的冷兵器,如今的他早已将大乘诀融会贯通,放眼大隋已经无人是他的对手,他想离开,又有谁能够挡得住他。

逃离隋宫之后,张大官人去过春雪晴的画舫,画舫仍在,春雪晴却早已人去楼空。

张扬带着那婴儿离开了隋都,他并不是真心要抢兰贵妃的儿子,当时的出发点,一是让杨广投鼠忌器,二是要兰贵妃心有顾忌,不可轻易改变历史,谁曾想他为那孩子换尿布的时候,方才发现在他的襁褓中竟然藏有一封血书,上面写着:“拜托,署名清清楚楚写着文玲两个字。”

张大官人方才明白,原来文玲果然和自己一样回到了大隋,她的意识终于回归本体,从这封血书上来看,文玲已经算出自己会抢走她的孩子,也表明她将孩子交给张扬带走养育的意图。

张扬并不知道金雯灵会不会延续对杨广的复仇,历史究竟会不会因为他们的回归而改变。

张扬将婴儿寄养在老友朱泽文员外的家里,他们夫妇结婚多年没有子嗣,对此也是欣喜的很。

张大官人了却了这桩心愿之后,踏上了寻找昔日印记的征途。

回到这熟悉的世界,张大官人却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归属感,整个世界都变得如此陌生,每每午夜梦回,楚嫣然、秦清、乔梦媛、安语晨……诸女的俏脸轮番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张扬知道,他终于完全的回归到了过去,可是他却再也无法快乐……他将婴儿寄养在自己的老友。

七天之后,清台山下出现了一匹骏马,一个身穿黑色貂裘,身材挺拔的男子纵马驰骋在雪野之中,此人正是前来清台山缅怀过去的张大官人,隋时的清台山周遭寂静无人,越是接近清台山,越是感觉到这里空旷寂寥,经过春熙谷的时候,张扬不由得想起了他和秦清当年在这里温泉发生的浪漫旖旎的故事,经过紧慢十八盘的时候,又想起了楚嫣然,记忆何其清晰,可是伊人却早已远在另外一个时空,以张大官人的坚强,也不由得流下了英雄热泪。

大雪封山,张扬凭着昔日的记忆来到青云峰下时,天色已经全黑,此时还没有无边无际的青云竹海,更没有占山为王的马匪。

张大官人站在雪地之上仰望青云峰,青云峰和过去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千年沧桑,斗转星移,并没有太多的改变这里。

沿着青云峰缓步而上,张扬看到了沿着山峰盘旋而上的栈道,原来隋朝时候,青云峰上早已有了人家。

一轮弯月缓缓升起,张大官人已经记不起今天是什么时候,望着那阙明月,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可脑海中的记忆又如此朦胧,他能够想起的只有一轮圆月。

青云峰顶还没有道观,古木参天,张大官人找到了过去紫霞观内的那棵千年古树,此时那棵银杏树还只有碗口粗细,想起若干年后要有三人方能将之合围的情景,张大官人更感唏嘘。

陪伴张大官人的只有山风和月光,他转身向陈崇山昔日所住的地方望去,却惊奇地看到那里居然真的有一间石屋,橘黄色的灯光从石屋的窗口透射出来,虽然在这荒山之中显得微不足道,但是那抹灯光却让张扬孤独悲凉的内心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温暖……张大官人走向那温暖的灯光,来到石屋前,竟忽然又犹豫起来,他对其中存在着太多的希望,如果谜底揭开,却并非如自己想象,到时候他将会怎样?

张扬静静站在雪中,过了许久,忽然听到房门‘吱!’地一声打开了,却见一个少女从石屋中走出,那女孩眉目如画,丰姿绰约,宛如空谷百合般静静出现在月光之下,一双宛如深潭般明澈的双眸荡漾着星辰般的泪光,不是陈雪还有哪个?

两人就这样站在雪地之上,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然后同时向对方冲去,陈雪投身入怀。

只有在这样的时空,在这样的空山之中,她方才彻底放下了自己昔日的矜持和清高,全心全意表达出对张扬的爱。

张扬捧起她的俏脸,望着她俏脸之上宛如珍珠般的泪水,低声道:“告诉我,你究竟是陈雪还是雪晴?”

陈雪含泪道:“有分别吗?我仍然是我,你仍然是你!”

张扬低下头去,轻轻亲吻在她轻柔如羽翼般的柔唇之上,月光将两人的身影融合在一起,仿佛他们本来就该这样,仿佛他们从未分离。

陈雪挽着张扬的手,带他来到石屋内,室内炉火正熊,温暖如春。张扬除下貂裘,望着这室内的陈设,充满迷惘道:“你怎么来到这里?”

陈雪道:“你还记得自己被炸伤之后的情景吗?”

张扬点了点头道:“历历在目,只是我被炸之后的情景却忘得干干净净。”

陈雪嫣然一笑,坐在他的身边,张扬揽住她的香肩,听她将自己被炸之后所有的经历全都说了一遍,当张扬听到自己已经被宣告脑死亡之后,顿时嗟叹不已,又听到诸位红颜知己对自己的如海情深,目光不由得变得湿润了,等陈雪将所有的事情讲完。

张大官人充满错愕道:“你是说,我和你、文玲一起穿越时空回到了大隋?”

陈雪点了点头道:“不错,说起来还要感谢文玲,如果不是她,我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救你,那块逆转乾坤的拓片,其中却蕴含穿越时空能量的秘密。”她又将自己如何在张一针死后殉情自杀,又如何穿越到陈雪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张扬道:“可明明是我们三人一起穿越,来到大隋为什么会不在一起?还有……文玲变成了兰贵妃的样子,为什么我们两人的样貌没有变化,而在别人的眼中却都以为现在的我仍然是张一针?我明明记得过去并不是这个样子。”

陈雪道:“有些事,我也解释不清,可能在时空穿梭的过程中,总会有些变化,这次文玲回到了过去的状态,而我们却仍然保持着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样子,也许和我们都身具武功,而文玲的武功被你废弃有关吧。”

张扬将隋宫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陈雪,他叹了口气道:“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文玲杀了杨广。”

陈雪摇了摇头道:“她不会,她改变不了历史,隋炀帝绝非死在她的手中。”

张扬道:“我将她的儿子交给了我的一位老朋友抚养,他们夫妇二人膝下无子,一定会善待那孩子,奇怪的是,文玲似乎知道我要这么做,而且希望我把她的儿子带走。”

陈雪道:“经历了这番轮回,也许她真的可以做到大彻大悟了。”

张扬道:“小雪,我们还回不回得去?”这其实是张大官人最为关心的事情。

陈雪从木箱中取出那块逆转乾坤的拓片:“想要穿梭时空,拓片、生死印、十五圆月缺一不可,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回来,以你的姓子也一定耐不住寂寞,更加放心不下那边的亲人!”

张大官人被她说中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陈雪道:“只是我们穿越而来的时候,我的经脉受到了创伤,现在武功虽然还在,但是生死印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修炼了。”

张扬听她这样说不由得有些焦急:“那,究竟要怎么办?”

陈雪道:“其实以你现在的武功,早已将大乘诀融会贯通,修行任何武功全都不费吹灰之力,生死印的心法我已经完全写下,只要你来修炼,进境必然可以一日千里,距离十五月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我想你一定能够在这段时间内突破生死印的最高层次。”

张扬道:“我若是终生都无法突破生死印最高层次又当如何?”

陈雪幽然叹了口气道:“那就只有和我一起守在这荒山石屋内了。”

张大官人道:“偌大的清台山,只有我们两个岂不是寂寞,不如……”这厮的双目中流露出灼热的光芒。

陈雪已经知道这厮的心意,俏脸绯红道:“你想怎样?”

“你想怎样,我就想怎样……”

陈雪对张扬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张大官人在这半个月专注练功,当然练功之余也不会忘记和伊人温存缠绵,陈雪虽然性情冷淡,可是在张大官人死皮赖脸热情似火的攻势之下,自然一次又一次的沦陷。

终于又到月圆之夜,张大官人的生死印也已惊人的速度突破最高层次,这段时间虽然有陈雪相伴,可是张扬心中也无法放弃对那些红颜知己的牵挂。

当天晚饭之后,陈雪挽着张扬的手臂来到院落之中,望着空中的那轮明月,陈雪轻声道:“你该走了!”

张大官人以为自己听错,他挑起陈雪的下颌道:“我们一起走!”

陈雪却摇了摇头:“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

“为什么?”张扬愕然道。

陈雪道:“我穿越到那个世界的十多年中,始终生活在一种孤独无助地状态中,我排斥周围的一切,始终无法融入那里的生活中去,我等了很多年,终于等到你出现,可是当你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却已经不再认识我……”陈雪的星眸之中泪光荡漾。她伸手抚摸着张扬的面庞:“人和人是不同的,你或许不会理解,为什么文玲会始终想回到这里,因为她和我一样,我们永远无法融入那个世界,只有回到这里,无论富贵清贫,我们才会真正安心。”

张大官人拥住陈雪的娇躯:“你不走,我也不走!”

陈雪温婉笑道:“你和我不同,如果让你一辈子守着这荒山野岭,让你一辈子守着我,只怕闷都要闷死了。”

张大官人摇了摇头道:“我不怕闷,不是还有你陪我解闷吗?以后我们生下一群孩子,就会越来越热闹了。”

陈雪道:“别忘了,还有嫣然、还有梦媛、还有秦清,还有那么多的人等着你回去,我答应过她们的,一定会让你回去。”

张扬道:“可是……”

陈雪将那块拓片交到他的手中:“仔细收好了,你若是想我,每到月圆之夜,就可以过来看我,你是这世上唯一可以穿越时空的人,简直就是钻天入地的超人,你这么喜欢热闹,这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张大官人道:“可是,我希望你日日夜夜都守在我的身边。”

陈雪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何况我们的爱经历了三生三世,比起她们我赚到了,我不喜欢你身边有太多的女人,可是我却无法改变你,至少在这个时空中,我可以独享你的爱,我是不是贪婪了一些?”

张大官人的目光湿润了,他摇了摇头,紧紧拥住陈雪。

陈雪附在他的耳边道:“答应我,不要再喜欢隋朝的其他女孩儿,你每次来的时候,只许见我一个。”

张大官人红着眼眶连连点头。

陈雪、文玲和张扬一起,在十一月初五消失之后,如今已有整整一月。

楚嫣然、秦清、乔梦媛诸女没有一人愿意离开,每天她们都会来到当初他们消失的深坑中等候,她们心中都存在着同样的期望,既然他们在月圆之夜凭空消失,或许,他们会在同样的日子回来。

虽然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或许张扬永远不会回来了,可是谁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秦清和楚嫣然一起沿着沙滩漫步,楚嫣然道:“清姐,今天又是十五了吧?”

秦清点了点头,美眸投向远方的夕阳:“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永远不会回来了!”

楚嫣然摇了摇头:“我会一直等下去。”说完这句话,她还是忍不住留下了泪水:“他为什么这么自私?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丢下我们?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我不在乎他是古代人,我不在乎他心里有多少人,我不在乎他变成什么样子,我只想他回来……”

秦清拥住楚嫣然的娇躯,两人相拥而泣。

乔梦媛和胡茵茹在椰树下,胡茵茹问:“梦媛,如果张扬永远不回来你会怎么办?”

乔梦媛抬头望着天空:“我想,我会等下去,直到我变老的那天,直到我老到想不起来他的那一刻……”停顿了一下,她又道:“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也不会忘!”胡茵茹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他在我心中的位置,无论他是不是还能回来,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活着,即使是永远留在了那一边。”

安语晨和金敏儿站在两边,小天赐在她们之间的沙滩上蹒跚走着,嘴里发出格格的欢笑声。

金敏儿道:“张扬如果知道他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一定开心。”

安语晨含泪道:“只怕他再也看不到了。”

小天赐扑到她的怀里,小手抹着她脸上的泪水,咿咿呀呀道:“妈咪……不哭……”

安语晨道:“天赐,去那边玩,妈咪和阿姨说话。”

小天赐点了点头,乐呵呵向后面的小沙丘跑去。

金敏儿望着天赐肉乎的背影,俏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芳心中又感到些许的遗憾,如果张扬也给自己留下一个孩子多好?金敏儿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们说。”

安语晨望着金敏儿,分明在期待着她的下文。

金敏儿道:“陈雪就是春雪晴!”

安语晨皱了皱眉头,春雪晴这个名字对她而言非常的陌生,张扬并没有跟她提起过。

金敏儿道:“张扬说他是古代人,他从大隋穿越而来,这个春雪晴就是他在大隋时候的爱人。”

安语晨听金敏儿那么一说,秀眉微颦道:“难怪我总觉得陈雪显得怪怪的,敏儿,你说张扬会不会真的跟她一起回到大隋永远也不再回来?”

金敏儿幽然叹了口气道:“无论他会不会来,我只希望他平安活着就好。”

安语晨道:“他如果平安,在那边也一定会想我们对不对?”

金敏儿沉默不语,俏脸之上却垂下珠泪两行。

远处忽然传来小天赐的一声大叫,两人向沙丘望去,却见小天赐站在沙丘上一动不动,两只小手抱着脑袋,似乎被前方什么东西吓得呆住了。

小天赐的叫声惊动了附近的诸女,她们一个个全都跑了过去,要知道在小天赐可是张扬留下的唯一男丁,在她们心中的地位非同寻常。

小天赐前方的沙坑之中,一个男子赤身祼体地躺在那里,这货看来被摔得七荤八素,身上一丝不挂,不是张大官人还有哪个,他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首先想起的就是去找逆转乾坤的拓片,却看到拓片就在小天赐的脚下。

小天赐看到那拓片以为是什么新奇的玩具,一躬身拾了起来。

张大官人笑道:“小朋友,把那东西给我!”他这爹当得也够失败的,居然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认识了。

小天赐以为他要抢自己东西,嘴巴一撇,大哭起来,他拿着拓片转身就跑,张大官人一看就急了,他顾不上找东西蔽体,起身就追,可这时候,却见上方的沙丘上,一群美丽的女孩儿将小天赐护住。

诸女看到张扬赤身裸体的突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顾养养率先叫道:“张扬哥!”

张大官人笑着点了点头道:“养养!”这货是为了证明自己头脑清醒来着。

可顾养养听到他的回答,方才意识到张扬真得回来了,再看到他赤身裸体的模样,整个人羞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尖叫一声捂着眼睛转过身去。

楚嫣然、秦清、乔梦媛、安语晨……她们一个个热泪盈眶地望着张扬。

张大官人虽然从来都是个脸皮堪比城墙拐角的货色,可是毕竟光着身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站在诸位红颜知己的面前,这货居然脸红了。

小天赐不知何时钻到了安语晨的身边,牵着她的手道:“妈咪,他小鸡鸡好大,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毛毛……”

安语晨率先笑了起来,她一边笑一边流泪,秦清也笑了,楚嫣然边笑边哭。

张大官人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这货双手捂着两腿之间,一脸的恼羞成怒:“我说你们看够了没有?”

“怎么会看够呢?”楚嫣然望着张扬,忽然扑到他的怀中,张开嘴唇狠狠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咬得如此用力,咬得连血珠子都冒出来了。

张大官人忍痛笑道:“丫头,咱俩多大仇啊,至于这么狠吗?”

楚嫣然含泪道:“就是恨你,恨你对我不忠,恨你舍我而去,恨你说话不算数。”

张大官人道:“那不是特殊情况吗?狗日的萧国成一颗炸弹把我炸了个七荤八素,差点没把这条命给丢掉,如果不是他捣蛋,咱俩这会儿已经在这里举办婚礼了。”

楚嫣然道:“我才不稀罕!”

张大官人道:“别说不稀罕,我还就赖着你了,这辈子你都别想甩掉我。”

“不要脸!”

“真要脸的还不敢爱你楚大小姐呢。”

楚嫣然瞪了他一眼道:“你难道还不清楚,现在你已经是个死人,连身份证都被注销了。”

张扬道:“那玩意儿能当饭吃吗?只要我活着,有没有身份证又怎样?大不了我留在岛上跟你们非法同居呗。”

楚嫣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就是不要脸,厚颜无耻,说,你这段时间又祸害谁家的闺女了?”

张大官人道:“真没来及,我憋着劲儿回来祸害你们呢。”男人在必要的时候总要说几句谎话,那啥,善意的谎言嘛。

楚嫣然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这次不忍心拧得太重。

此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却是乔梦媛到了,楚嫣然在这一点上做得颇为大度,连她自己都奇怪,自己为什么兴不起丝毫的妒忌心,或许彻底确认了张扬就是一大隋朝流窜过来的怪物,或许是经历了这场生死之后,楚嫣然在对张扬的感情上已经彻底做到了升华。

乔梦媛前来却并不是和张扬聊叙旧情的,她有些紧张道:“我刚刚联系丽芙,将张扬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张扬微笑道:“她怎么说?”

乔梦媛道:“她和桑贝贝都身在东京,佳彤前往东京,以元和幸子的身份阻止元和家族的遗产旁落。”

楚嫣然愕然道:“官方不是已经宣布元和幸子死亡的消息了吗?”

乔梦媛道:“她们想为张扬报仇,设计了一个元和幸子逃出监狱的假象,只说是元和幸子的死讯是国安故意泄露给外界的假消息,目前佳彤姐已经在服部苍山和贝贝的陪同下前往东京元和集团总部。”

张大官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佳彤此去,无异于羊入虎口,她此次前往的目的一定是冲着萧国成,她要杀死萧国成,为自己讨还血债。

张扬几乎在瞬间就下定了决心:“我要马上前往东京!”

楚嫣然点了点头道:“萧国成那个人阴险狡诈,佳彤姐此次前往复仇,恐怕已经抱定必死之心,你还是尽快前往,一定要保护好她,避免悲剧的发生,务必要将她们平安带回来。”

东京新宿区东南有一座双子塔一般的建筑,这里是元和集团的总部,两座主楼全都在77层,楼顶重檐飞角,典型的日本幕时的城池建筑风格,两座主楼之间有一道长达二百米的天桥凌空连接,这天桥呈拱形,下方的地面完全用玻璃制成,人行其上宛如走在虚空之中,左右望去,整个东京都尽收眼底,眼睛享受美景的同时,心理上却要遭受高度给予的强大压力,这对任何人都是一种莫大的心理考验。

顾佳彤身穿黑色日本和服,在服部苍山的陪同下走上拱形天桥。她此次前来早已抱定必死之心,张扬失踪已经长达一月,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和其他人不同,顾佳彤将张扬的离去归咎到自己的身上,如果张扬不是为了自己就不会只身犯险,就不会落入萧国成设下的圈套之中,是自己带给这么多人痛苦和不幸,在爆炸案发生之后,顾佳彤的记忆也随之一点点复苏,她想起了太多的过去,想起了自己和张扬丁丁点点的往事,对过去甜蜜的追忆让她的内心越发痛苦,备受煎熬。

服部苍山的目光显得有些不安,这在他的身上很少出现过,他望着身边的干女儿,低声道:“山野先生已经宣布了你的死亡,元和家族内部也没有任何人支持你,为什么你仍然坚持要来?”

顾佳彤道:“蛟龙会选举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以不来,就算是死,总得给我说真话的机会。”

一旁装扮成顾佳彤秘书的桑贝贝,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今晚的行动她们并没有携带任何的谍报工具,行动之前,她们已经抱定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根本没有想过要活着出去。

进入A座大厦之前,每个人都要经过例行检查,进入这道门之后,每个人都不许携带武器。通过检查,走过前方的通道,每隔数步就可以看到一名武士驻守,他们的装扮更像幕府时期的武士。

经过层层防守,登上前往顶层的电梯,这才来到了当晚召开会议的大厅。

这两栋大厦虽然都在元和集团的名下,可在事实上元和集团中只有少数人才有资格进入这里。

这是一间幕府风格的大厅,是蛟龙会的总部蛟龙堂,所有先行抵达这里的人全都席地而坐。

顾佳彤在属于元和集团的位置坐下,桑贝贝站在她的身后。

现场的气氛非常压抑,没有人主动开口说话,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着首领的到来。

作者感言

石章鱼

石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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