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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9章 变动

医道官途 石章鱼 7902 2024-07-12 16:50:26

张扬笑道:“我没做亏心事,当然不怕鬼敲门,桑贝贝根本就没死,他们对我的指控自然不成立。这种事,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丽芙道:“麻烦已经帮你解决了,文浩南那边我们也给了他一个教训。”

张扬还不知道文浩南被绑架的事情:“啥?你们把他怎么了?”

丽芙道:“你不用害怕,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张扬道:“在这次的事情中他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被人利用了。”

“张扬,我觉得你不应该总是顾忌你和文家的关系,对文浩南这种人不能一忍再忍。”

张扬道:“这次表面上看是文浩南找我麻烦,可在背后推动这件事的另有其人,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我和文浩南真要是斗个你死我活,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丽芙道:“文浩南如果能有你一半的境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了。”

张扬道:“因为秦萌萌的事情,他把仇恨都瞄准了我,其实我是何其无辜。”大官人说这番话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惭愧,如果说过去他无辜,他和秦萌萌清清白白的,可在今天早晨之后,他和秦萌萌之间已经突破了最后一道屏障,虽然说这其中有一定的乌龙因素,可他的把持能力也的确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丽芙道:“我来找你有正事。”

张扬笑道:“咱们哪次不是有正事?”

丽芙啐道:“少跟我嬉皮笑脸的,你听着,安德恒很可能藏身在东江。”

张大官人听到这个消息不觉一怔。

丽芙道:“这消息是一个内线提供。对祁山这个人你了不了解?”

张扬眯起双目。望着不远处波涛起伏的江面。清晨的江面之上仍然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雾气,一只白色的沙鸥正在江面上孤独地觅食,用它的双翅在天水之间不停划出一道道银色的亮线。

张扬点了点头道:“还算是有些了解。”

丽芙道:“前些年东江地下冰毒制造贩卖猖獗,应该和祁家兄弟有相当大的关系。”

张扬道:“警方倒是查过他几次,可是没有抓住确实的证据。”

丽芙道:“四海水产只是祁山用来掩饰犯罪的幌子而已,我查到了一些情报,在去年上半年之前,平海以及周边的冰毒市场都是祁家兄弟在做。而且他们居于绝对的控制地位,这方面巨额的利润让不少人眼红,其中就包括一个来自香港的毒品贩子。”

两人沿着江边漫步,丽芙很自然地挽起张扬的手臂,看起来就像是一对谈情说爱的情侣,事实上也就是如此。

丽芙道:“毒品贩子名叫邦仔,说起来他过去和祁家两兄弟还是合作关系,由他提供原材料,祁家兄弟负责加工,可是到后来。为了追求利润的最大化,祁家兄弟自己找到了制毒师。他们利用一些药物合成麻黄碱,解决了原材料问题,自然绕过了邦仔,正是因为这件事才制造了他们之间的矛盾,最终演化成了一场黑帮火拼。”

张扬停下脚步,低声道:“这些事你可以确定吗?”

丽芙道:“都是内部线人提供的情报,证据方面并不充分,后来他们之间的矛盾就变得越发尖锐,最终导致了两方的仇杀,祁峰就死于这场仇杀之中,我可以确定,邦仔就是策划杀死祁峰的人。”

张扬道:“后来呢?”

丽芙道:“邦仔的背后还有后台老板,那个人也是你的老相识了。”

张扬停下脚步,有些诧异地望着丽芙。

“安达文!”丽芙说出了这个极其熟悉的名字。

张扬并不意外,现在他终于完全明白祁山和安家之间的矛盾是因何产生,为什么他要干掉安德渊,目的就是要报复安达文杀害祁峰的一箭之仇。

丽芙道:“安达文和祁山这两个人做事都非常的狡猾,他们虽然涉嫌制毒贩毒,但是从不亲力亲为,或许是因为弟弟的死让祁山受到了刺激,自从祁峰死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毒品生意,至少在我了解到的情况就是这样。”

张扬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已经改邪归正?”

丽芙道:“是不是改邪归正我并不知道,不过我之所以对祁山产生兴趣,是因为在不久前他曾经和安德恒接触过。”

张扬皱了皱眉头,在这件事上,他应该是最早知道内情的一个,早在安德渊遇害当天,他就从袁芬奇那里得到了凶手的画像,进而推断出一切都是祁山所为。对照刚才丽芙所说的这一切,已经将祁山为什么要杀安德渊做出了合理的解释。张扬低声道:“安德恒和祁山之间难道已经形成了同盟?”

丽芙道:“我不清楚,不过安德恒这个人向来居心叵测,如果他利用祁峰之死煽动挑起祁山和安达文之间的仇恨也很有可能。”

张扬道:“祁山这个人非常精明,他未必那么容易上当。”

丽芙道:“祁山的确精明,虽然我们在他的事情上花费了相当大的功夫,可是取得的成效却很少,祁峰的死应该算得上一个阶段的结束,从那以后,祁山应该结束了所有的非法生意,而很多的事情都已经推卸到了祁峰的身上,有道是死无对证,谁也不可能去追究一个死人的责任。”

张扬道:“祁山这个人做事很有一套。”

丽芙道:“有人已经放出消息,说安德渊的死和祁山有关。”

张扬不由得一怔,他虽然知道内情,可是他并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在他看来安德渊的死也算得上是罪有应得,如果非要在安家和祁山之间选择一个去维护的话。张扬宁愿选择后者。袁芬奇早已离开了国内。他更不可能提起这件事。所以这件事只有一个可能。如果安达文杀死祁峰的消息是安德恒透露给祁山的,那么,这次的事情同样可能是他所透露,他就是要在两人之间制造矛盾,局面越是混乱,越便于他隐藏自己。

丽芙道:“安达文虽然出逃,可是他在国内仍然有不少的势力,这次的消息来源应该非常可靠。”

张扬道:“有没有安德恒的确切下落?”

丽芙道:“这件事要看你了。”她停顿了一下低声道:“祁山如果和安德恒确有接触。那么他或许有找到安德恒的办法。”

和丽芙分别之后,张扬接到省组织部长焦乃旺的电话,让他去省组织部去一趟,张扬前往组织部的途中,刚巧经过黑胶片酒吧,张扬下意识地踩下刹车,他永远记得这里是姜亮当年英勇殉职的地方,如今的黑胶片酒吧因为经营不善已经停业,街头站着几个染着黄毛的混混,这一代的治安看起来仍然不好。

想起姜亮昔日的音容笑貌。张扬内心中一阵难过,他正准备加油离开这里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就在前方,站在那里静静望着马路对面的酒吧。

张扬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荣鹏飞,仅仅是几天不见,荣鹏飞明显苍老了许多,他的头发显得有些长了,胡子也没有及时刮去,下颌上露出不短的胡茬儿,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双手插在衣兜里,宛如定格般站在那里,目光始终盯住黑胶盘酒吧业已残破的招牌。

张扬和荣鹏飞之间曾经很长一段时间维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荣鹏飞在江城担任公安局长期间对张扬表现出不遗余力的支持,那时张扬对荣鹏飞是尊敬的,后来荣鹏飞升任平海公安厅副厅长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张扬对荣鹏飞的许多做法开始感到不解,尤其是在保举文浩南的事情上。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已经让张扬感到不满。可是当他看到荣鹏飞站在那里,看到荣鹏飞此时脸上表现出的悲伤和痛苦地时候,张扬又感到惋惜。

他停下车,缓缓走了过去。

荣鹏飞直到听到张扬的咳嗽声,方才注意到了他,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抿了抿嘴唇:“张扬,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张扬的目光投向对面的黑胶片酒吧:“看到这间酒吧,忽然想起了姜亮。”

荣鹏飞叹了一口气。

张扬道:“我听说你病了?”

荣鹏飞道:“早就病了……”说话的时候抬起头来,因为他不想张扬看到自己目光中的悲凉和歉疚。

张扬本来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可是当见到荣鹏飞的时候,却又什么都不想问了。

荣鹏飞道:“对不起!”他在向张扬道歉,但是他的目光仍然没有看着张扬。

张扬笑道:“都是为了公事!”

荣鹏飞摇了摇头道:“姜亮的死对我打击很大,我开始反思,生命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也许你不相信,可是……我真得认为,自己从未好好考虑过自己的人生。”

张扬道:“每个人都不一样,人生观自然不同。”

荣鹏飞道:“当初我把姜亮调来负责东江冰毒案,一是看中了他的办案能力,还有一个原因,姜亮的儿子考上了东江师大附中,他也想过来,毕竟这样可以方便照顾儿子……只是我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荣鹏飞摸出香烟,点燃了一支,用力抽吸了一口,试图通过烟草的味道稳定内心业已激动的情绪。

荣鹏飞低声道:“没有人想成为烈士,即便是将世界上所有的荣誉都给你又能怎样?姜亮死了,最痛苦地还是他的家人,如果可以选择,我不会把他调来东江。”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他来东江是自己主动要求,并不全都是你的缘故。”

荣鹏飞道:“我和宋书记认识有二十多年,他来平海之后,我认为自己的机会来了!”说到这里,他终于看了张扬一眼,嘴唇边带着苦涩的笑意:“你一定会看不起我,每个人都有功利心,每个人都需要被别人认同。”

张扬道:“他一直都把你当成好朋友,当成值得信任的人。”

荣鹏飞道:“我在省厅的排位最多是第四位!高厅和我的关系一般,你应该看得到,很多棘手的问题他都交给我来处理,我做了这么多事,可最后呢?我又能得到什么?”

张扬望着荣鹏飞,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悲哀,他从未想到荣鹏飞会这么在意权力,过去的荣鹏飞一直给他看淡名利的印象,却想不到那只是他的伪装。

荣鹏飞道:“没有人会不在乎的,很多你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可偏偏不像你想像。我跟宋书记流露过我的意思,可是他并不在意……”荣鹏飞的声音中充满了失落:“我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我们曾经是这么多年的朋友。”

张扬终于明白荣鹏飞为什么会一步步变成如今的样子,归根结底,还是源于他对权力的在乎,他认为自己和宋怀明拥有着二十多年的深厚友情,宋怀明如今已经成为平海省委书记,名副其实的平海一把手,只要宋怀明肯为他说一句话,那么荣鹏飞在省公安厅的位置就不会像现在如此尴尬,就算他无法取代高仲和,也可以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当荣鹏飞认识到宋怀明不会给自己政治上任何的助力之后,他的内心开始出现了波动,他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

荣鹏飞道:“人总是会变的!”

张扬点了点头,重复道:“不错,人总是会变的,但改变的并非是宋书记!”他没有和荣鹏飞继续交谈下去,转身走入汽车,甚至没有和荣鹏飞道别。

组织部长焦乃旺叫张扬过来是为了公事,他并没有提起前两天围绕张扬发生的那些麻烦,而是微笑道:“张扬,你在省党校的函授课程怎么样了?”

焦乃旺还是第一次关心自己的学业,张扬笑道:“还是那样,我在学习方面没什么天分,算不上聪明,可也不是个傻蛋,如果正常的话应该能够毕业。”

焦乃旺道:“研究生毕业吧!真是不容易,年轻人像你这样能够坚持学习的不多见啊。”

张大官人笑道:“焦部长,您这话是寒碜我吧,我就是混文凭。”

焦乃旺指了指他道:“态度不端正,对了,你对自己在滨海的工作还满意吗?”

张扬道:“满意!”

焦乃旺道:“有没有想过要换个环境?”

张大官人眨了眨眼睛,这是要把自己调出北海的前奏吗?张扬道:“焦部长,我犯错误了吗?”

焦乃旺道:“没有啊!今年还打算给你一个省十佳呢!”

张扬道:“我在滨海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把我调走?”

焦乃旺道:“没说要调走你,只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张扬道:“我真没想过要走,做事情总得有始有终吧,总不能事情刚刚开了头,我拍拍屁股就得走人,我之前那么多的工作岂不是全都白干了?”

焦乃旺笑道:“都说了是征求你的意见,你要是不想走,大可跟我说,我也会慎重考虑的。”

张扬道:“这是您的意思?”他总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是焦乃旺的意思,所以才有此问。

焦乃旺道:“你这小子想法总是太多,只是问问你的意见,又不是直接给你下调令。”

张扬道:“不是我想法多,而是我不能不多想啊,现在陈岗和昝世杰落网,北港的事情刚刚算是有了点眉目,您这边就跟我谈挪窝的事情,这磨还没卸下来呢,您的刀就举起来了。”

焦乃旺哈哈大笑:“你小子这脾气还真有点犟驴的味道。”

张扬道:“又骂人,我这头脑怎么也比不过你们这帮当领导的,累,我脚步能跟得上,可思想是跟不上啊。”

焦乃旺道:“跟不上就歇歇嘛,谁又没勉强你。”

张扬道:“真是有点失望啊,本来我还以为您把我叫来是要给我升职呢。”

焦乃旺道:“你不是刚刚才升了副厅,怎么又念叨着要升职,以为升官是坐火箭吗?”

张扬道:“焦部长,您跟我透个底儿,让我离开滨海是谁的意思?”

焦乃旺笑道:“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可千万别多想,对了,你可别在宋书记面前提起这件事儿。”

张扬心说到了现在你居然还跟我玩弯弯绕,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宋怀明的意思。

焦乃旺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喝了口茶道:“对了,文浩南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张扬道:“我现在对他是敬而远之,他不找我麻烦我都谢天谢地了,哪有时间关心他的事情。”

焦乃旺道:“昨天晚上他被人绑架了,扔在郊外一座荒山上的铁皮屋内,好在人没事!你真没听说这事儿?”

张扬已经知道这件事是丽芙和桑贝贝联手干的,可他自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道破真相的,摇了摇头道:“没听说,焦部长,您问我这事儿是什么意思?和我有关吗?难不成这事儿又要赖到我头上?”

焦乃旺笑道:“你多心了,年轻轻的怎么这么多心眼儿。”

张扬道:“没办法,跟你们这帮大人打交道,不多点心眼,被卖了都不知道。”

焦乃旺道:“能把你卖了的还真没有几个。”

从省组织部出来之后,张大官人感觉自己有必要去和宋怀明好好聊聊了,这次来东江之后,始终没有和他打过照面,自己这些天的遭遇他不可能不知道,宋怀明心中究竟是什么态度?他有没有因为这次的事情而感到生气?这些事情必须要见了他的面才能知道。

在吃不准宋怀明的真实态度之前,张扬没敢直接给他打电话,而是先将电话打到了宋怀明的家里,家里的电话无人接听,于是张扬又把电话打到了省委书记办公室。

接电话的人是宋怀明道秘书钟培元,他告诉张扬宋书记正在接见外宾,今天怕是没有时间见他了。

挂上电话,张扬琢磨着,这是不是代表着宋怀明在一定程度上的冷落?他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想起这次来东江还没有去康复中心探望过刘艳红,于是就赶了过去。

张扬来到康复中心的时候,刘艳红正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做着康复治疗,借助双杠一样的围栏,尝试锻炼着她的下肢力量。

张扬没有打扰她,静静站在一旁看着。

刘艳红练得很辛苦,也很坚持。张扬很欣慰地看到,比起上次自己来看她的时候又进步了许多,证明刘艳红的四肢机能正处在康复过程中,照这样下去,也许不久的将来,她就能依靠拐杖行走了。

刘艳红坚持练完今天的康复课程,方才在护士的帮助下坐回轮椅,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喝了几口。

张扬道:“不错啊!刘姐,照这样下去,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能参加奥运会了。”

刘艳红笑着转过脸去,看到张扬那熟悉的笑脸,她摇了摇头道:“你是说残奥会吗?”

张扬道:“青奥会才对!”

刘艳红道:“还是那么贫!”

张扬道:“这叫健谈!”

刘艳红身边的小护士眨着眼睛望着张扬,张大官人朝她笑了笑:“刘姐,这位护士小姐新来的,可真漂亮啊。”一句话把小护士夸得红了脸。

刘艳红不无嗔怪地等了他一眼,这小子就是见不得漂亮姑娘。她轻声道:“你推我出去透透气!”

张扬点了点头推着刘艳红来到了户外。

外面的风很大,张扬帮助刘艳红将羊毛披肩披在身上:“刘姐,要不还是回去吧,这么大的风小心着凉。”

刘艳红道:“还好了,整天都在屋里呆着,闷都要闷死了。”

张扬道:“再忍忍,明年你就能健步如飞了。”

刘艳红道:“你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

张大官人道:“刘姐,这话可不对啊,我压根也没被关起来啊。”

“不是说前两天把你给专政了吗?”

“专政谁也专政不到我头上,像我这种遵纪守法的好同志永远不可能沦落到那种地步的,除非有人故意害我。”张大官人表现得颇为自信。

刘艳红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早就跟你说过吧,注意作风问题,不要见到漂亮女孩子往跟前凑,你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心里还是没点回数,这次的跟头栽的不轻吧?”刘艳红对张扬还是非常了解的。

张大官人嘿嘿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谁能没三五个异性朋友,刘钊那老家伙明摆着阴我!”

刘艳红道:“我警告你啊,别在领导背后说人家的坏话。”

张扬道:“就许有些领导在背后搞缺德事儿,还不让人说了?最好别让我遇到他!”

刘艳红道:“公是公私是私,你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说了一些,换成是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你还是把心胸放宽一点,别觉得人家是在针对你。”

张大官人笑道:“他兴许不是在针对我,可一定是在针对宋书记。”

刘艳红道:“过去没发现你居然还会搬弄是非。”

张扬道:“刘姐,开始的时候我也挺郁闷地,可后来我发现文浩南卷进来之后,就明白,这事儿不仅仅是针对我。”

刘艳红道:“有些事你不说出来,也没人把你当哑巴。”刘艳红虽然并没有亲历这件事,可是她却能够看出其中的奥妙。纪委书记刘钊,公安厅副厅长荣鹏飞这些人都在官场之中打拼了数十年,他们怎么领悟不透宋怀明的意思,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们也不可能爬升到现在的位子上。张扬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燃爆点并不在他的身上,文浩南恰恰是那个点燃导火索的人,他虽然主动点火,可是到最后也免不了抽身不及被炸得遍体鳞伤。

这次的风波虽然以宋怀明的胜出结束,但只是现在,不代表最后的结果,刘艳红暗自感叹,政治的反复无常,人性也是复杂多变。身处官场之中,其中的诡谲多变是外人无法想象的。

张扬道:“刚才我去了组织部,你猜猜焦部长跟我怎么说?”

刘艳红道:“是不是要表彰你在北港所做的突出贡献?”

张扬道:“拉倒吧,还表彰呢,看他的架势好像要把我从北港踹出来!”

刘艳红听他这样说心中不由得一怔。张扬的事情都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既然他谋杀之事不成立,那么也就没理由对他进行处罚,可焦乃旺为什么还要让他离开滨海?刘艳红马上就明白这应该和焦乃旺的关系不大,一定是宋怀明未来政治布局的一部分,刘艳红道:“恭喜啊!”

张大官人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喜从何来!”

刘艳红道:“十有八九要升职了!”

张扬道:“我现在突然对升官失去了兴趣,更何况滨海那边的事情都没料理清楚。对了。刘姐,我今儿来找你也不是为了这档子事儿,你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

刘艳红道:“说呗。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扬笑了笑道:“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要匆匆离开北港前往荆山吗?”

刘艳红双眉颦起,一副冥思苦想的表情,想了好一会儿,她又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医生说我是选择性遗忘。刚好把事故发生的前后那段给忘掉了,其实我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连夜前往荆山。”她叹了口气。

张扬有些同情地看着刘艳红,关于她冒雨连夜前往荆山,外界有很多种说法,其中有一种说法是她前往荆山为了和吴明见面。在张扬看来这种说法相当的可笑,且不说刘艳红和吴明之间并没有明确恋爱关系,就算他们真的成为情侣,刘艳红也不可能利用公家的车辆冒雨赶往荆山和他相会。不过有一点能够确定,刘艳红前往荆山之前曾经接到过一个神秘电话,到现在仍然没有查清那个电话究竟是谁打来的。

刘艳红道:“我想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不然我不会冒雨前往。”

两人谈话的时候,听到后面响起脚步声,随后听到荆山市委书记吴明的声音:“艳红,原来你在这里啊!”

张扬转过身去,看到吴明身穿深蓝色的西装,手捧一束鲜花走了过来,张扬过去一直都不喜欢吴明这个人,认为这个人太过投机,在政治上处处钻营,而且他还和省党校教务主任张立兰有染,不过自从刘艳红出车祸之后,张扬对吴明的印象有所改观,刘艳红受伤这么久,几乎吴明每隔半个月就会来探望她一次。如今的刘艳红还没有确定可以康复,就算她康复之后,也未必能够继续胜任原来的工作,可吴明始终表现得不离不弃,这就不能用伪装来解释了。连张扬都相信,吴明对刘艳红的确产生了感情。

刘艳红笑道:“吴明来了!”

吴明道:“我去沪海开会,顺路过来看看你,等会儿我就得走,司机还在外面等着呢。”

刘艳红道:“你工作忙就不要过来了啊!”

吴明笑道:“有时间,而且想来看看你的康复情况。”他说完又朝张扬笑了笑道:“张扬什么时候来的?”

张大官人笑道:“有一会儿了,我正打算走呢,你们聊!”

吴明道:“别啊,我这就走!”

张扬笑道:“我的事情说完了,你的事情还没说完,你们好好聊。”

张扬走后,吴明又道:“艳红,我托人买了两盒上好的鹿筋放在你房间里了,听说对你的康复有好处。”

刘艳红叹了口气道:“吴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以后就别为了我折腾了。”

吴明道:“艳红,我愿意!”

刘艳红摇了摇头,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轻声道:“我现在连正常行走都不能,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何苦在我这个残废身上浪费精力,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给你事业帮助的贤内助,而不是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

吴明道:“艳红,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刘艳红道:“咱们都是成年人,对待任何问题都要冷静,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并不是一个缺乏理性的人,吴明,你应该清楚,你对我没有任何的义务和责任,你不用感到任何的压力,这段时间你对我已经够好,我不想欠你太多,你明白吗?”

吴明道:“艳红,我承认,最开始接近你的时候,我的确抱有一定的政治目的,可后来一切就已经改变了,我在乎的是你的人,而不是其他!”

刘艳红淡然笑道:“我相信你的话,但是我必须劝你要理智,以我现在的样子本来是没有资格拒绝别人的,可是吴明,正是因为我相信你的话,所以我不想欺骗你,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吴明道:“我不在乎!”

刘艳红有些愣了,她从未想到吴明是如此倔强的人。

三宝和尚遇到了麻烦,确切地说应该是秋霞古寺的重建遇到了麻烦,如今寺庙的主体已经基本建成,但是安德渊答应的一亿新台币的善款却因为他的意外死亡而全部泡汤。

如今的新城指挥部已经不是秦清和张扬在任的时候,对秋霞古寺的重建工作虽然表现出了足够的重视,但是在财政上的扶持显然力度大不如前,三宝和尚跑了几趟,都没什么结果,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给张扬打了一个电话。

三宝做事自有他的一套,嘴上不说什么事,只是要请张扬喝茶。

张大官人打算今晚前往宋怀明家里拜访,白天闲着也是闲着,既然三宝相约,干脆去秋霞寺转转。

现在的秋霞寺仍然是一个工地,不过后院比起张扬之前来的时候已经清爽了许多,大型工具基本已经离场。张扬抵达秋霞寺的时候,三宝和尚穿着袈裟,带着墨镜,正站在工地现场指挥。看到张扬下车,三宝忙不迭地跑了过去,这段时间三宝明显又胖了不少,跑起来的姿势并不好看,就像一只肥硕的鸭子,左右摇摆着他的大屁股。

张大官人看到他的样子不禁想笑:“三宝啊三宝,你是时候该减肥了!”

三宝一脸无辜道:“我一日三餐都是素斋,哪吃过什么油水,可这肚子上的肥膘还是不停往上冒。”

张扬道:“出家人也得注意形象啊,像你这样肥头大耳的和尚出去化缘,人家一看你比他们还要富态,十有八九会把你当成一个酒肉和尚,这香火钱断断是舍不得给了。”

三宝顺着张扬的话道:“可不是嘛,我现在就遇到难处了。”

张大官人眨了眨眼睛,他就知道三宝和尚找自己准没那么简单,这和尚绝对是佛门中的极品,头脑比起商人还要灵活。张大官人道:“这秋霞寺规模还挺大啊!”一句话把话题给绕开了。

三宝和尚叹了口气道:“摊子铺的越大,需要的资金就越多。”

作者感言

石章鱼

石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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