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玲此时方才相信陈雪的确不知道生死印的最后一式,这块拓片原来异常着这样的秘密,文玲虽然修炼生死印,但是她毕竟所得不全,和同样修炼生死印的陈雪相比,她显然不如陈雪精纯,她的手掌覆盖拓片就从未发生过这样的现象。
陈雪道:“我留下,让他们走!”
文玲道:“你没资格跟我谈条错”她目光盯住拓片,陈雪的手掌覆盖在拓片之上顿时下面金色的字迹显露出来。
文玲冷哼一声,她的身体倏然冲了出去,将张扬拖了过来,张扬魁梧的身体被她夹持在腋下,竟似毫不费力,文玲腾空一跃,一个起落已经落在地下河之上,她的足尖踏着木板顺流而下。声音远远飘了过来:“随我来!”
陈雪看到张扬被她挟持唯有跟上她的脚步。
文玲和陈雪一前一后来到地下石峡,这正是当年金缅戊大战隋宫高手的地方,文玲足尖在木板上轻轻一点,带着张扬飞跃到石峡的顶端。
陈雪随后赶到,她今天功力损耗甚巨,再加上刚刚被文玲所伤,明显有些气息不稳。
文玲道:“现在让我看看那拓片!”
陈雪将拓片扔给她,然后来到她面前,将手掌覆盖在拓片之上,金色的字迹重新出现,文玲和陈雪两人全都看得聚精会神,在她们看来,这最后一式一定是威力无穷的一招,陈雪更将之视为克制文玲的机会,可让她们失望的是,这些字似乎和生死印的功法毫无关联。
文玲喃喃道:“逆转乾坤?难道这里面记载的根本就不是生死印。”
陈雪道:“你既然已经掌握所有的秘密,现在应当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文玲点了点头道:“好!”话音刚落,她就是一拳打在张扬的丹田之上,一报还一报,当初张扬废去她的武功,如今她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张大官人一声闷哼,感觉一股冷意从丹田向周身经脉迅速扩展开来,不知是不是疼痛转移的缘故,他的头部的疼痛居然消失了。
陈雪道:“你不守承诺!”
文玲冷冷道:“我又不是男人大丈夫,需要守住承诺吗?不杀他已经是我格外开恩,可是我不杀他,并不代表我不杀你!”文玲双目之中凶光毕露,手掌上的肌肤渐渐变得透明,隐隐泛出蓝光,宛如鬼手一般。
陈雪自知不是她的对手,唯有先下手为强,一掌向文玲拍击而去,文玲冷哼一声,一掌迎上,这次她用尽了全力,双掌碰在一起,陈雪娇呼一声,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撞在身后石崖之上,然后又落在地面之上。
文玲道:“你就算修炼了生死印又如何?连自身生死都无法掌控的人,真是可悲可叹!”
陈雪口中鲜血狂喷,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张大官人目睹如此惨状,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然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护住陈雪,怒斥文玲道:“贱人,有种就冲着我来!”
文玲道:“找死!”又是一掌击打在张扬的胸膛之上,张大官人被她打得向后飞出,身体撞在石崖上,仿佛甩饼一样被平贴在上面。
不过这厮真是顽强,居然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你的生死印不过如此!”
文玲冷笑道:“是吗?那你再吃我一拳试试!”她握紧粉拳再次攻向张扬的丹田。
张扬不闪不避,事实上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量。
文玲的拳头击中了他的腹部,张扬的身体虾米一样蜷曲起来,就在文玲等着他倒下的时候,张扬突然豹子般向她扑来。文玲怎么也不会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她明明已经废去了张扬的武功,刚才的一拳又击打在他的丹田气海,就算是有些残存的内力也势必被她一拳击散,可张扬的动作分明是已经恢复了功力。
文玲被张扬抱住,她伸出一双手指,二龙探珠,想要直取张大官人的双眼,张扬却早已识破她的意图,先她一步将脸紧贴在她的脸上。文玲插不中他的双眼,只能挥拳打击他的软肋,张大官人奋起全身之力,抱着她从石崖之上摔落下去,两人一起坠入地下河中。
文玲有个致命的缺点,她不会水,其实就算她会水又能怎样,张扬的功力并没有完全恢复,文玲刚才想要散去他武功的一拳的确打在了他的丹田之上,但是张大官人自从修炼大乘诀之后,他的罩门就已经移位,和其他练武之人不同,他的内息并非是从丹田生出,文玲的攻击刚巧让折磨他的蛊毒暂停发作,大乘诀的最大特点就是恢复速度奇快,张大官人在短时间内恢复了部分功力,他当然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状态绝不会是文玲的对手,想起文玲不会水的事情,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主意,将文玲拖入水中,一来他水性占优,二来他可以利用大乘诀在水中自由呼吸,文玲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她没有这个本事。
文玲落入水中之后又惊又怕,她闭住气息,在水中挣扎试图摆脱开张扬的束缚,可张扬的双腿双臂盘在她的身上,宛如常春藤般牢牢将她绕住,任凭她拳打脚踢,就是不肯放手。
文玲感觉周围的水流不停向他们聚集,她并不知道张扬正在积极地利用周围的环境吸收能量,他的身体出于迅速的恢复过程之中,让文玲恐惧的是,她体内的功力也开始向外飞泄,张扬宛如一个巨大的磁体,将周围的一切能量都吸入他的体内。文玲暗暗叫苦,这究竟是哪门子古怪的功夫?吸星大法吗?
两人在水下,此消彼长,张扬的内力越变越强大而文玲的内力却飞速泄去,她又惊又恐,一张口咬住了张扬的耳朵,张大官人剧痛,心中暗叫不妙,这女人连嘴巴都用上了,自己这漂亮福气的耳朵只怕是保不住了他能做得唯有更紧地抱住文玲压榨着她,逼她放手。
文玲已经感觉到呼吸变得越来越窘迫,她的意识变得模糊,击打也变得越来越虚弱,最终她在张扬的怀抱中昏迷了过去。
陈雪艰难地爬到石崖边缘从她的位置根本看不清水下的情景,为张扬担心之余又不由得默默祈祷,希望张扬能够再次逃出生天从刚才张扬冲向文玲的动作来看,他应该恢复了少许功力就在陈雪担心不已的时候,看到地下河水花翻腾。
张大官人扛着已经昏迷的文玲水淋淋地浮了上来,陈雪看到他平安无事,幸福的眼泪都落了下来:“张扬!”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张扬面前流露真情。
张扬展开手臂道:“跳下来,我接着你!”
文玲苏醒之后,感觉周身酸痛,她心中大骇,慌忙运功,却发现丹田内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分的力道,张扬和陈雪互相靠着对方,两人身上的衣衫也已经湿透,张扬道:“你再也没有恢复功力的机会!”他查找到了文玲的那条隐脉,将之震断,文玲再也没有破茧重生的机会。
文玲尖叫道:“为什么这样对我?”
张扬道:“我本该杀了你,可是我这人始终心太软!”他拉起陈雪,两人相互搀扶着向远方走去。
文玲扬起双手,抱住头颅失声痛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杜天野出现在她的面前,杜天野向她伸出手。
文玲摇了摇头:“我不要你可怜我,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
杜天野道:“我虽然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我知道那一切绝不是你的本意。”
文玲抬起头,目光中隐隐泛出泪光:“天野,你为什么要来?”
杜天野道:“我心中的文玲,永远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
文玲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慢慢站起身:“你认识的文玲早已死了!”
杜天野道:“文玲!”
文玲摇了摇头道:“发生过的事情永远也不可能回头,天野,珍惜你现在的爱人,我会永远祝福你。”文玲慢慢走了。
杜天野望着文玲的背影怅然若失,他想要挽留,可是最终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走了?”张扬低声道。
杜天野点了点头,他向张扬道别。
张扬道:“今天的事情,我希望不要再有人知道。”
杜天野道:“你放心,我不会说!”他拍了拍张扬的肩头:“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扬耸耸肩:“想知道,你应该自己去问她。”
杜天野叹了口气,低声道:“小雪伤的不轻,你一定要治好她。”
张扬笑道:“放心吧,有我在,她绝不会有事。”
杜天野道:“秦萌萌没事,文玲说是秦家人把她接走了,既然乔老发过话,我想秦家人不敢对她怎样。”
张扬这才放下心来,虽然秦家人不敢对秦萌萌怎样,可他仍然觉得这次秦萌萌去得有些蹊跷,这其中说不定另有文章。
望着杜天野的车影远去,张扬方才返回了屋内,陈雪伤得很重,柳丹晨在房内照顾她。看到张扬进来,柳丹晨慌忙站起身来,低下头,表情显得羞涩而惶恐。
羞涩的是张扬已经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而且自己还已经怀上了她的骨肉,惶恐地是自己曾经多次加害于他,现在真不知应该如何面对。
张扬先喂了一颗逆天丹给陈雪,然后向柳丹晨道:“丹晨,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
柳丹晨咬了咬樱唇,低垂螓首跟张扬来到了他的房间内。
张扬道:“坐!”
柳丹晨怯怯道:“我还是站着好!”
张扬看到她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怎么?你好像突然很怕我?”
柳丹晨俏脸绯红道:“我……我只是心虚,因为我做了好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张扬道:“可你最终还是没有害我!为什么?”
柳丹晨的脸红得更加厉害:“因为……因为……我不想说……”
张扬道:“你还真沉得住气,怀上了我的骨肉,居然还把我蒙在鼓里。”
柳丹晨咬了咬樱唇道:“那都是因为师姐害我,不然我不会……”
“不会什么?是不是觉得吃了大亏?”
柳丹晨道:“开始是这样觉得,可后来觉得你也不错。”
张大官人笑道:“什么叫我也不错,我这样的青年才俊,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柳丹晨忍不住想笑,她小声道:“我又没说后悔,反正认命了……”说到最后声如蚊呐,可是将心中对张扬的情意已经表露无遗。
张扬心中也是暖洋洋的,他向柳丹晨道:“丹晨,陈雪受伤很重,我必须尽快为她治疗,可是我又担心体内的蛊毒,要知道运功为她疗伤是风险极大的事情,如果蛊毒趁机反扑,恐怕我也难逃一死。”
柳丹晨道:“我可以解除你体内的蛊毒,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
张扬笑道:“你居然还会提条件了,好。说来听听,只要不过分我应该会答应。”
柳丹晨道:“第一个条件是,你不许问我的过去。”
张扬点了点头道:“好,过往的一切既往不咎,只要你不说,我绝对不问。”
柳丹晨道:“第二,你对我怎样我不在乎,但是你一定要善待我们的……”她的俏脸又红了起来,孩子这两个字她实在无法说出口来。
张扬笑道:“那是自然!”
柳丹晨此时的表情显得颇为忸怩。咬了咬樱唇道:“你先去沐浴更衣。”
“啥?”张大官人说完马上就明白了,原来这解除蛊毒的方法如此曼妙香艳。张大官人不由得笑道:“那,要不要一起。”
柳丹晨红着俏脸摇了摇头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陈雪睡了没有。”
张大官人笑着点了点头,他和柳丹晨之间的这段姻缘却全靠了邵明妃的撮合。如果不是邵明妃,他们或许没可能走到一起。
张扬冲了个澡,离开浴室,发现房间内的灯已经熄灭了,他听到轻柔的呼吸声,伸出手去准确捉住了柳丹晨的柔荑,柳丹晨‘嘤!’地一声。被他揽入怀中,娇躯火烫,黑暗中张扬低下头捉住她的柔唇,送上一个长吻。随手却又将床头灯打开,柳丹晨羞得垂下头去,想要伸手关灯,却被张扬制止。张扬道:“这次我必须要好好看清你,不能再像过去那样糊涂。”
柳丹晨取出一个玉瓶。从中取出一颗蓝色的丹药,张大官人道:“啥玩意儿?该不是伟哥吧?我用不着!”
柳丹晨轻声嗔道:“你不是想我帮你解除蛊毒吗?这是接引丹。”
张扬点了点头。
柳丹晨将丹药送到他嘴唇前突然停顿了下来,柔声道:“你不怕我再害你一次?”
张大官人笑道:“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这人向来福大命大造化大,当初你想害我,却把自己稀里糊涂的交给了我……”
柳丹晨掩住他的嘴巴:“还胡说!”
四目相对,迸射出热力四射的火花,柳丹晨将接引丹含在双唇之间,俯下身去,将丹药送入张扬的口中,香舌轻推,将接引丹推入张扬的喉头,张扬咽了下去,却不放过柳丹晨的樱唇,两人缠绵热吻起来。
柳丹晨伸出手去,关上了灯。
黑暗中张扬将她的衣裙一件件褪去,两人赤裸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张扬翻身将柳丹晨压在身下,柳丹晨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你轻一些,别伤到了胎儿……”
张大官人一听,赶紧从她身上下来,低声道:“那啥……我看还是你在上面吧……”
黎明在不知不觉中到来,罗慧宁睁开双目,看到女儿文玲就守在自己的床前,静静看着自己,双目发红,显然哭过。
罗慧宁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文玲赶紧扶起她,在她身后塞了个软垫:“妈,您醒了?”
罗慧宁点了点头,轻声道:“小玲,你去了哪里?”
文玲道:“去山上为您祈福!妈,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罗慧宁道:“好多了,这次多亏了张扬。”
文玲道:“妈,我这次来是向您道别的。”
“你要走?”
文玲点了点头:“妈,我决定出家了。”
罗慧宁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奇和震撼,她的平静出乎文玲的意料之外,罗慧宁握住女儿的手道:“我说过,你已经长大了,到了可以决定自己人生的时候,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尊重你的决定。”
文玲道:“妈,爸那边我就不跟他说了。”
罗慧宁道:“我可以问问理由吗?”
文玲道:“这些年,经过这么多的事情,我早已看破红尘,青灯古佛才是能让我真正心情平和的地方,妈,对不起。”
罗慧宁道:“我们是母女,母女之间永远都不需要说这三个字。”
文玲点了点头,她起身离开了母亲的房间,在房门关闭的刹那,泪水涌出了罗慧宁的眼眸,她捂住嘴唇,强迫自己没有发出哭声。
文浩南坐在客厅内。望着准备离去的姐姐,他不解道:“为什么要走?”
文玲道:“我说了你也不会理解,以后你要懂事,要多多照顾爸妈。”
文浩南道:“姐,你是不是为了杜天野?既然你还喜欢他,为什么不对他说清楚?他又没结婚,你们还有机会。”
文玲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为了任何人,是为了我自己,浩南。听姐一句话,不要再和张扬为敌,你不是他的对手。”
文浩南被她的这句话激怒了,他冷冷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文玲叹了口气,向楼上母亲的房间看了一眼。轻声道:“我走了!”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文玲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然后走出了文家,迎着秋风走入苍茫的晨曦之中。
张扬站在院落之中,让内息在体内奔行两周,只觉得经脉运行通畅。内息生生不息,后脑再也没有过去那种淤滞和疼痛的症状,体内的蛊毒显然已经荡然无存了。
迎着秋风,张扬先打了一套空明拳。七十二路空明拳打完,脸不红气不喘,这并不是因为张大官人有闲情逸致在这里打拳,而是他要通过这套拳法。对自己现在的功力状况进行一个准确的评估。虽然不敢说他的功力已经完全恢复,至少目前已经有了巅峰状态的八成水准。
柳丹晨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望着张扬在晨曦下矫健的身姿,她从心底为张扬感到骄傲,如果不是经历了这场生死劫难,连她自己都没有看清对张扬的感情。
张扬来到她身边笑了笑,柳丹晨递给他一条毛巾,轻声道:“累了吧?”
张扬笑道:“昨晚都是你在辛苦,我不累!”
柳丹晨被他言语轻薄,芳心却是如鲜花般开放,她妩媚地横了张扬一眼:“再胡说八道,以后我就不再理你了。”
张扬擦了擦汗,微笑道:“陈雪醒了没有?”
柳丹晨道:“我刚刚去看过,她已经醒了。”
张扬道:“我先去看她!”
陈雪整个人显得异常憔悴,一双美眸也失去了昔日的神采,张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果陈雪不是为了自己,也不会受到这么重的创伤。
张扬在床边坐下,拿起她的手腕,从她的脉门送入一股真气,陈雪的脉象非常凌乱,他低声道:“你受伤不轻,我需要用内力帮你打通经脉。”
陈雪却摇了摇头道:“不需要。”
张扬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拍了拍胸脯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了。”
陈雪道:“我昨晚想了一整夜,你之所以能够在最后关头神奇的恢复内力,击败文玲,根本原因就是破而后立。很多武功都遵循着这一规则,生死印的修行过程正是迎合此道,你当初废去文玲的武功,却在不经意之中成就了她。文玲虽然将我打伤,可是对我未尝是坏事,我终于明白了隐脉的关窍。”
张扬道:“隐脉?”
陈雪道:“若是得你相助,我固然可以在短期内得到恢复,但是我的生死印功法会停滞不前,这次对我来说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不用担心,我利用生死印可以自行疗伤。虽然时间长一些,但是对我以后的修炼大有裨益,还有不需要你出手帮我。”
张大官人道:“真的如此吗?”
陈雪道:“如果在过去我能够早点参悟隐脉之道,救治安语晨也用不着如此麻烦。”说到这里她俏脸不由得一红。居然想到张扬可能会用救安语晨的方法救治自己,这下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了。
张大官人又不是傻子,当然能够听出陈雪话里暗藏的意思,他笑道:“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你需要我的时候随时招呼一声。”
陈雪显然又误会了他的意思,俏脸一热,黑长的睫毛垂了下去,轻声道:“你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张扬起身要走,陈雪却又想起了一件事:“哦,对了,那块拓片!”
张扬道:“拓片怎么了?”
陈雪道:“拓片上所记载的东西和生死印无关,但是留下这拓片的人费尽心思将文字留下,想来那段文字相当的重要。”她将拓片拿出递给张扬道:“还是你来保存吧。”
张扬道:“放在我身边也没用,没有你的生死印,这就是块破石头。”
陈雪道:“以后我们在慢慢研究!”
张扬听她这样说心中一阵狂喜,难道陈雪给自己的是一块定情之物?他也没有多言,将拓片收好。来到外面看到柳丹晨正在清扫院落,慌忙走了过去:“丹晨,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应该多多休息才对。”
柳丹晨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哪有那么娇贵?”
张扬道:“我要出去一趟!”
柳丹晨道:“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陈雪!”
张扬笑道:“也要记得多多照顾自己!”
柳丹晨点了点头,心中甜蜜无比……张扬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忽然想起在柳丹晨的体内仍然有蛊毒禁制,虽然他很想知道柳丹晨的师父是谁?可想起自己之前答应她的条件,也只能作罢。
张扬牵挂着秦萌萌的消息,刚才拨打秦萌萌的手机处在关机状态,他不知秦萌萌此次前往秦家究竟发生了什么,张扬决定亲往秦家一趟去找人,他刚刚离开香山别院,秦萌萌就打来了电话,告诉他自己没事,已经在返回香山别院的途中,张扬这才放下心来,他改变了目的,驱车来到了文家。
张扬来到文家发现文家有客人在,却是副总理傅宪梁夫妇和儿子傅海潮,他们此次前来是专程探望罗慧宁的。
罗慧宁今天精神好了许多,一早就在院子里散了散步,此时在客厅内招呼客人,听闻张扬前来,罗慧宁开心不已,她将张扬介绍给傅宪梁夫妇:“这就是我干儿子张扬!”
张扬之前和傅宪梁曾经打过照面,不过少有交谈的机会,面对这位政坛上的风云人物,张大官人还是表现出了相当的尊敬,恭敬道:“傅叔叔好!”倒不是他有意跟傅宪梁套近乎,而是对傅宪梁的确不好称呼,你如果叫他傅总理吧,他现在不是正职,你要是喊傅副总理,这是不是有些太别嘴?大官人忽然心中想到,这位姓的有点不好,这辈子都跟副职分不开了。
傅宪梁很热情地和张扬握了握手,笑道:“张扬,我对你可是久仰大名啊!”
张扬道:“傅叔叔过奖了,我哪有什么名气啊!”
傅宪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年轻有为,年轻有为,以后的世界都是你们年轻人的,海潮、浩南,以后你们哥几个要多多亲近。”
张扬和傅海潮、文浩南各自对望了一眼,他们可亲近不起来,撇开傅海潮和自己的恩怨不说,文浩南更是一个白眼狼,恩将仇报是这货的拿手好戏。
罗慧宁道:“我的病原本就不严重,只是被外界夸大了,还有现在医院的那些专家学者多数都只会纸上谈兵,没什么真本事。”
傅宪梁道:“没事最好,国权兄出访未归,想必这两天也一定是心神不宁了。”
罗慧宁微笑道:“我根本就没告诉他,又不是什么大病,何必扰乱他的心神呢。”
傅宪梁对罗慧宁是发自内心的敬重,做官不容易,可是在官员背后的女人更加的不容易,很多人都只看到表面的风光,又有几个真正懂得她们所要承受的压力呢?傅宪梁想到了自己,自从担任这个副总理之后,几乎没有一天能够准时回家,和妻子间也难得说几句话,罗慧宁自然也是一样。
这些人在一起谈的最多的还是孩子,傅宪梁道:“怎么没见小玲?”
罗慧宁淡然道:“出去散心了,前两天因为我生病,她日夜颠倒的忙着,我现在好了,让她出去散散心,好好休息一下。”
傅宪梁的妻子道:“嫂子,小玲还没有对象吧,铁道部梁部……”
不等她说完,罗慧宁已经笑着拒绝道:“算了,小玲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我这个做妈的,还是要尊重她的意见。”
傅宪梁的妻子表情显得有些尴尬,傅宪梁笑道:“现在的年轻人谁不是自由恋爱,你还以为像过去那样,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要是有心,先把你自己儿子搞定再说。”
满屋人都笑了起来,张扬道:“海潮兄快结婚了吧?”他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把其他人弄得都是一愣,傅宪梁两口子都不清楚这事儿,对望了一眼,心说儿子有对象了吗?我们怎么不知道?
傅海潮心中暗骂张扬,当着父母的面居然挑起事端,不过他心中虽然埋怨,表面上却没有任何的流露,微笑道:“我都不清楚啊,你怎么知道?”
张扬笑道:“报纸上说得,说你最近在追求京剧院的当红花旦柳丹晨。”
傅海潮在心底把张扬十八代祖宗都给问候了,这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自己父母的面,这不是要给他难堪吗?傅海潮微笑道:“报纸上的事情谁会相信,我看到一篇报章上还说咱们俩有矛盾,为了一个当红花旦大打出手,呵呵,原来记者口中的当红花旦是柳丹晨,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她的名字。”
张扬笑道:“不对啊,我之前明明看到你们一起啊!”
在场的人都已经觉察到两人对话中的火药味道,傅宪梁对自己的儿子一向放心,认为他少年老成,做事周到,至于他找谁当女朋友,找什么样的人当女朋友从未关注过。
傅海潮的母亲心中却开始有些不舒服,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跟一个戏子纠缠在一块儿,虽然儿子否认,可是看张扬说得有板有眼的样子应该也不像是说谎。
傅海潮道:“你一定是认错人了,现在的新闻真是太不负责任。”
文浩南一旁道:“不是说柳丹晨失踪了吗?张扬,你好像为此还专门被公安机关叫去调查,她的事情和你有关吗?警察怎么会怀疑到你?”这货轻易不出口,一开口就奔着张扬的软肋直捣过去,从不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张扬压根就没搭理他,目光仍然望着傅海潮道:“柳丹晨好象不是失踪吧,她只是不辞而别,已经回来了,刚刚我才和她通过电话。”张大官人并没有否认自己和柳丹晨的关系,但是他看似漫不经心说出的消息却让傅海潮一惊,柳丹晨已经失踪多天,他对柳丹晨在心底还是很有些好感的,怎么回来了?听张扬的意思她好像并没出事,惊奇之余也感到有些欣慰。
罗慧宁道:“你们这些年轻人,聚在一起就是谈些明星花旦,还有没有点正事儿?”她看出张扬和傅海潮之间的矛盾,所以用这样的一句话将他们的话题给岔开。
傅宪梁笑道:“就是,我听着都头疼,嫂子,我们也该走了!”
罗慧宁也没有挽留,起身送他,傅宪梁道:“不用送,您还是留下来多多休息,过两天我们再来看您。”
罗慧宁让文浩南替自己去送。
张大官人没去,只是起身意思了一下,他对傅宪梁没什么恶感,当然也没什么好感,毕竟这个人是自己干爹的政治对手,在张大官人心里自然向着文国权。
罗慧宁有些嗔怪地望着张扬道:“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提起柳丹晨干什么?”
张大官人笑道:“干妈,您应该了解我,我这个人心眼儿小,凡事睚眦必报,傅海潮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柳丹晨失踪,他向警方说是和我有关,这事儿我不能跟他轻易算了。”
罗慧宁道:“为了一个花旦何必呢,再说,你已经有了嫣然,还贪心不足啊?”
张扬笑道:“倒不是为了谁,而是我看他不顺眼,他明明认识柳丹晨,可刚才您也看到了,居然推得干干净净,这种人人品真是不咋地。”
罗慧宁却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刚刚张扬和傅海潮唇枪舌剑暗藏机锋的时候,他居然站出来帮腔,而且帮得是傅海潮一方,从这件事就能看出,儿子并没有因为张扬救了自己,而消除了昔日的隔阂,想到这里罗慧宁不由得叹了口气。
张扬关切道:“干妈,您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罗慧宁摇了摇头,轻声道:“小玲走了!”
张大官人对此再清楚不过,他低声道:“玲姐去了哪里?”
罗慧宁道:“她说看破了红尘,决定出家!”
张扬‘哦’了一声,心中暗忖,经过这次之后,文玲再也没有恢复武功的可能,无论她是文玲也罢,金雯灵也罢,应该是心灰意冷,下定决心斩断红尘枷锁了,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