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编剧本”上映之后,众多影评人的确都被绕糊涂了,不同于“死亡幻觉”,需要去阅读“时空旅行奥义书”之后,对电影的理解就会清晰很多。“改编剧本”是一环套一环,一个不留神就被绕进去了,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看到电影结尾。
不过“改编剧本”和“死亡幻觉”都有一个共同点,没有看懂的人,或许会看到一半就睡着了,或许会破口大骂“烂片”,或许会一头雾水“搞什么”,但绝对不会对电影有任何赞扬之词。只有把电影真正看懂了,才能体会到这部艺术剧情电影深刻的内涵。
尼尔·达西忽然很佩服埃文·贝尔,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单纯佩服埃文·贝尔接剧本的勇气,他总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这是一部非常考验智商的电影,抛开导演和演员,这甚至可以说是编剧直接在操控着电影与观众进行对话。查理·考夫曼显然是在玩转电影,想与观众斗智斗勇。近年来,想玩技巧的电影大多走惊悚片路线,很多还难以自圆其说,草草收尾。这部电影将技巧隐藏在一个简单的故事中,而且居然还拍得如此文艺,着实让人佩服。
尼古拉斯在本片中,再次奉献经典演出,一人分饰两角,丝毫不落下风。这种非典型好莱坞文艺片的电影,尼古拉斯的表现堪称出彩。特别是在对查理一角的演绎上,尼古拉斯奉献了过去三年来的最佳演出。
梅丽尔依旧扎实可靠,近年保持每天都有作品问世的她,一直都在水准之上。剧中追求激情铤而走险的苏珊在梅丽尔的演绎下,让人感叹演技的力量。
要说惊艳,埃文完全可以称得上与剧本相提并论。流氓、缺牙、邋遢、粗话的外貌形象,只是一个要素而已,更重要的是,埃文将约翰骨子里的那种狂热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埃文饰演的约翰,在对台词进行表述时的节奏、语调和深情,将语言的魅力完全展现在观众面前,毫无疑问,约翰是一个天才,埃文·贝尔也是。
颁奖季才刚刚拉开大幕,‘改编剧本’带领着一众主创人员,来势凶猛。”
尼尔·达西在“纽约时报”上刊登的影评,为无数观众解开了疑惑。
事实上,许多观众在看完“改编剧本”之后,的确都是云里雾里的,电影院里传出来不是叫好声,更多是一连串的问号。葛瑞·列侬是在首映式举行的第二天,也就是周六晚上才去观看“改编剧本”的,主要还是因为目前电影只是进行点映,购买门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葛瑞·列侬因为工作的关系,其实并不太经常看电影,不过今年以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进入电影院了,上一次是因为“狙击电话亭”,这也算是他毕业以后比较难得的一件事。
坐在电影院里,葛瑞·列侬发现,全场所有位置都已经坐满了,看来观众的积极性都还是很高的。而且,有些意外的是,一眼扫过去,年轻人不多,中年人的比例反而比想象中高一些。原本葛瑞·列侬还以为最开始来捧场的都是歌迷影迷呢。现在看来,埃文·贝尔在电影市场上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改编剧本”这样的文艺片对年轻人吸引力不大,不过却并不影响上座率。
很快,电影院的灯就熄灭了,开始播放广告,这也就意味着电影就要开始了。
虽然葛瑞·列侬之前在海报上就看见过埃文·贝尔的中年痞子造型了,但电影开始之后不久,当约翰·拉罗歇出现的时候,葛瑞·列侬还是愣了愣,花了几秒钟才认出来,这个缺了一口牙的男人居然就是埃文·贝尔!现场观众们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十分清晰,证实了大家都和葛瑞·列侬一样,受到惊吓了。
电影的前半部分,符合文艺片的基调,相对来说枯燥一些,不过内容也相对来说简单一些,没有太复杂的部分。葛瑞·列侬心情倒也放松,可是当尼古拉斯·凯奇饰演的查理拿起录音机,开始录制下自己对剧本的想法,赫然就是电影前半部分内容时。现场观众“哇”的感叹声清晰无比。
葛瑞·列侬也不由打起精神,显然,故事从这里进入了高速变化的部分。
随着情节的发展,电影院内部的问号越来越多,一直累积到查理第二次拿起录音机时,说到,“我是查理·考夫曼,又老又肥,考夫曼和制片人坐在饭店里,考夫曼为争取对方找他写剧本,竭力讨好她,大汗淋漓……”
所有观众再次发出了惊讶的“哇”声音,这时,葛瑞·列侬已经意识到了,电影真实中的编剧查理·考夫曼其实就是在不停地套环,将整个剧本变成无数个环套,然后一次又一次地推翻观众的猜想,“戏弄”观众的同时,让所有人都猜不出故事最外层的套子是什么。
果然,接下来查理第三次拿起了录音机,“我是查理·考夫曼……”没有等后面的台词说下去,安静的电影院里清晰地传来一句“靠”,顿时整个电影院哄笑了起来。
第一次是惊讶,第二次是感叹,第三次自然是恼怒了。观众集体感觉到自己被编剧戏弄了。葛瑞·列侬也是如此,不由呵呵地笑了起来,一种无语无奈的搞笑感。
但故事如果就如此简单,那所有人都看懂了,就算不上高智商了。当查理去寻找苏珊时,故事就进入了环套环的最高潮,苏珊是现实生活中真实存在的吗?那么查理进入了他笔下剧本的故事之中,又是怎么回事?现实和剧本产生了交错?
紧接着,故事的发展就失去了控制,脱离了之前文艺的轨道,令所有人瞠目结舌地进入了“俗套环节”,这个俗套环节,以唐纳德和约翰的死亡画上了句点。
“靠!”这一次,电影院里差不多有十几个人同时发出了这个声音,剩余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这又是什么和什么?可是,还没有等观众弄明白,电影就结束了,居然就结束了!
坑爹啊!
不过葛瑞·列侬没有加入观众们骂骂咧咧的行列中,而是冷静下来想了想,为什么结尾的时候,查理并没有因为唐纳德的死而感觉到悲伤,更多是因为剧本完成而感觉到解脱和欣慰。难道,难道最后的查理才是真正的编剧,之前所有的故事都是查理编写的剧本?包括唐纳德、苏珊、约翰等人,都是他笔下的人物?
葛瑞·列侬很快就找出了问题的核心,也许是应该回去翻翻影评研究一下才对。
事实上,其他观众虽然都糊里糊涂的,但大家心中都觉得不甘心,居然就如此被一部电影给戏弄了!
结果就是,有的人骂着“烂片”离开了电影院,有的人又不服输地再次买票想进去看第二遍,有的人则迫不及待和朋友讨论了起来,还有的人就如同葛瑞·列侬一样,决定回去翻影评。
第二天,葛瑞·列侬先是翻看了“纽约时报”这两天被转载无数的那篇由尼尔·达西执笔的评论,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也解开了电影之中一环扣一环的疑惑。想必,如果其他观众也愿意阅读完尼尔·达西这篇评论的话,他们会很乐意再次电影里,接受查理·考夫曼的第二次戏弄。这的确是一部难得的高智商电影。
克里斯·范朋克也没有避讳自己将这部电影前后看了四遍的事实,对电影的情节和内容进行了剖析之后,克里斯·范朋克才对电影的深意进行了评论。
“其实这部电影总结为一句话,就是查理编写一个剧本的过程,在编写过程中,受到了各种影响,导致剧本之中虚拟人物发生了左突右撞,最终完成了这个非典型好莱坞式的文艺电影。
电影之中查理笔下的四个人物,其实都有其各自的深意,传达出现实中查理·考夫曼内心丰富的感受。
约翰·拉罗歇代表了一种现代人缺乏的热情和执着,所谓的敢爱敢恨,所谓的拿得起放得下的男子气概。兰花在他看来是一种新陈代谢的过程,生命的意义就是一种过程。
苏珊·奥尔琳则是约翰·拉罗歇的反面,代表着一种迷茫的人生观,她采访约翰·拉罗歇是为了弄清楚他盗取兰花的目的,是因为她不相信世界上有幽灵兰花的本质,兰花就是她的全部动机,而根据她自己的书,最后她并没有找到这种神奇的兰花,因此她的‘兰花窃贼’虽然完成,但是却是一本没有故事情节,没有主题的作品,在苏珊·奥尔琳身上,代表着一种现代人常见的功利心态,结果便是一切的价值。
查理·考夫曼则代表着一种后知后觉的人生态度,代表着这个社会上沉默的大多数,即使他们明白是非,即使他们拥有非常敏锐的洞察力和感悟能力,但是却因为社会压力,而不得不加入社会‘大多数’的行列,随大流、羊群理论,就是如此。
而唐纳德·考夫曼则代表了将个性置之度外,在不明白是非的情况下,盲目跟随社会前行。他所炮制的好莱坞烂俗恐怖剧本居然大受好评,其实就是对好莱坞现状的一种讽刺。”
事实上,在众多的影评之中,不仅克里斯·范朋克,还有许多人对于查理和唐纳德这对双胞胎的设置,包括这两个角色映射现实中的编剧查理·考夫曼自己,都有着更深入一部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