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心里很清楚,这些人是想落井下石反咬一口。
瞧着众人的目光朝着自己投来,叶云水反倒是坦然了!
画眉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如若众人真的落井下石诬赖叶云水,那么她就主动地承认,这毒是她下的!花儿发现了画眉的异样,用手捏了她,画眉的目光中露出决绝的神色,花儿似是也有此意,可画眉却朝其摇了摇头,花儿还有家人,而画眉已是孤身一人了!
巧云和巧莲早已惊慌失措,心里茫然,根本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满眼惊慌地看着叶云水。
王氏瞧向了叶云水,叶云水站出来道:“春杏姑娘对下毒之事如此了解?你心里可要想清楚,你这般说辞,不但是污了我的名声,而且也污了世子妃、大夫人的名声,挑拨主子不合,你难逃一死!”
红莺已是奄奄一息,却仍是坚持着起来道:“奴婢愿以死明鉴,请王侧妃做主,莫要让世子妃和大夫人上当受骗……”
“奴婢愿以死明鉴,请王侧妃做主!那燕窝如若用凉药泡过根本瞧不出来,如若米用紫草水泡过,便会对胎儿不利!”春杏把事挑明,恨恨地看着叶云水道:“叶主子心地真狠,居然肯自残来害世子妃和大夫人,而且还要奴婢们也无法生育,您真是好狠的心肠!”
“请王侧妃做主!”春桃和傲梅二人自也是跪地磕头,任凭把头磕出了血,也咬死是叶云水陷害众人。
王氏冷眼瞧着叶云水道:“你有何解释?”
“婢妾不知春杏姑娘所言何意?而且又如何知道我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害人?婢妾从未听说过这种下毒害人的法子,而且屋中也无凉药和紫草,如若侧母妃不信的话自可以搜院子!婢妾从没未生过陷害大夫人和世子妃之意,请侧母妃明鉴!”叶云水故作低头抽泣,让王氏有些琢磨不透。
“你个恶毒的女人,你居然还不承认?你妄图世子妃之位,下毒嫁祸世子妃!”春桃歇斯底里地怒吼,那眼神中恨不得喷出火来!
“婢妾没有做过,为何要认?”叶云水丝毫不退缩,目光坚定!“本就是自家院子的奴婢做寿,你们巴巴地跑来却说我坑害你们?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怎可轻易搜院子?”王氏并未允此事,这事不易扩大,如若真的搜出来,叶云水便可定罪,如若没搜出来?又该如何结局?
韦氏和刘皎月二人的眼珠不停地转,心里各自地算计着。
叶云水长舒一口气,朝着王氏福了福身,“婢妾谢过侧母妃的信任。”
刘皎月有些阴阳怪气地站出来说道:“既是如此,不如把东次间的吃食拿出来,大家一验便知分晓!也没得让叶妹妹担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韦氏目光一亮,“世子妃说的对,没得冤枉了好人,放过了恶人!”韦氏说完,不忘诡笑地瞧了一眼叶云水。
二人只想着那东次间的东西拿出来验一验,如若有毒便可反咬是叶云水故意害人,难道两房人还斗不过一个叶云水?有人证物证,趁着秦穆戎不在把事坐实了,任他回来也没辙!更何况如今叶云水身怀有孕之事还未爆出来,更是下手的好时机!
刘皎月看到叶云水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心中更是笃定她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王氏迅速地想了想便是点头允了,丫鬟婆子到东次间端来那燕窝和米饭,此时上好的席面早已冰凉了。
画眉瞧着那燕窝和米饭心中焦急,眼下情形已是清楚,王氏、韦氏和刘皎月三方站在一起想拿下叶主子,任凭春杏和红莺二人所说的话漏洞百出,可此时无人站在叶主子一方,叶主子百口莫辩!
王氏此时已经让人到后厨房抱来两只母鸡,人如若吃了有问题的话,那么这畜生吃了必死无疑。
花儿瞧着画眉不断咽着唾沫的喉咙,知道一旦那吃食有问题,画眉定会冲出去认下这下毒之事!她的心里满是酸楚!叶主子这一次恐怕是难逃厄运了……
把那鸡抱了过来喂了吃食,众人都在等待着那两只鸡随时毙命,刘皎月的嘴角已是掩不住地笑……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那两只鸡还好好地在院子里扑腾着翅膀,不时地“咯咯”地叫上两声!
刘皎月和韦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目光中疑惑!难道药失效了?怎么可能?
王氏也皱着眉头一直盯着,却不知为何会这般……
叶云水眼眶一红,忽地跪在王氏跟前道:“侧母妃做主,婢妾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上好的吃食,给奴婢的大丫鬟做面子,赏了人,却被厌恶还污蔑婢妾下毒,故意陷害世子妃和大夫人,婢妾气不过赏奴婢吃食被拒还说婢妾坏了规矩,不过是讨一个说法而已,却牵连出这般下毒谋害的事了!是婢妾太笨了,还是……呜呜呜……”
叶云水坐在主厅中央就开始哭,哭得叫一个伤心欲绝、痛彻心扉,哭得王氏心都慌了!
刘皎月和韦氏二人各自怀揣着心思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满心满脸的尴尬,而画眉和花儿等人虽不知为何会这样,只是如此戏剧般地化险为夷,让她们四婢也都松了一口气!
叶云水边哭边说:“这几个奴婢,不但污了婢妾的名声就罢了,反倒还污了世子妃和大夫人的名声,挑拨婢妾跟世子妃的关系,这可如何了得?世子妃待婢妾情同姐妹,为何要害婢妾?好在有侧母妃还婢妾一个清白,否则婢妾死都难以逃脱这个罪责了……”
“可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了得?”王氏此时也头大了!看着韦氏和刘皎月二人都是恼意。
此时刘皎月和韦氏哪还不明白,她们二人被耍了!
可事情还要往回圆场,刘皎月不得不赔着笑脸,连忙上前扶起叶云水,“好妹妹可别哭了,都是我的不是,没教导好奴婢,你可别哭坏了身子,世子爷该心疼了,都是有身子的人了,可得注意着!”
叶云水故作一愣,满脸茫然地看向刘皎月,“婢妾何时有身子了?”
“还瞒着?不然你吃那么多天的糖醋瓜条干什么?”韦氏笑着调侃,想把这事儿给揭过去!
叶云水面现恼意,“这是谁浑说的?婢妾如若有了身子还能不马上跟侧母妃、跟世子妃报喜?还能瞒着?根本就没有的事,婢妾以前就喜酸甜口味,只是世子爷讨厌酸甜的东西,婢妾一直不敢吃,怕碍了爷的眼,世子爷这些日子不在,婢妾便吩咐厨房做了解解馋……”
王氏、刘皎月、韦氏包括一直冷眼旁观的冯氏都不免倒吸一口凉气,那牙咬得恨不得磨掉一块,心里只想把那些个胡乱报信的丫鬟们给撕碎了,却不想是她们自己的臆测!
“好好好,是我们冤枉了你,让你受委屈了!”王氏眼瞧着这事办得拖泥带水,也只得把话往回拉!
红莺、傲梅、春杏、春桃等人此时早已是面露震惊,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明明是有毒的,怎么会吃了没事?怎么可能?
“回世子妃,大夫人,那燕窝明明是有毒……”红莺仍不甘心地一口咬定,几个主子本是正在竭力地掩饰这件事,却又被红莺挑了出来,脸色立即全都冷了!
“都是你们这群恶奴,红口白牙地污蔑主子,此时还敢妄言?来人,都给我拖出去打!全都杖毙!”韦氏发了狠,只想着杀人灭口!
刘皎月毫无异意,虽然春杏、春桃二人是她的心腹,可此时该扔的也要及时地扔掉!
“慢着!”站出来阻拦的自然还是叶云水,刘皎月一怔,脸色难看地瞧向叶云水,“妹妹不要发善心,这些个贱婢早就该打死,挑拨主子之间的关系,居心不良,怎可还在府中用着?你放心好了,一切都由侧母妃做主,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回世子妃,婢妾不委屈,可这都是您和大夫人跟前的大丫鬟,都是得力的人,都是您旁日里的亲信,即便出府去比旁人家的小姐都伶俐可人,既是他们提出了异意,那婢妾就要给她们一个说法,让她们死也死得甘心,让府中这些个奴婢们也瞧得清楚,不是我害人,而是她们串通起来挑拨主子关系,谋害主子,是罪有应得!!”叶云水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皎月,反倒是看得刘皎月心虚。
叶云水这话可算是狠狠地打在了刘皎月和韦氏的脸上,一口一个主子跟前的得力人,这不是就等同于举着巴掌扇二人的脸面呢?可即便如此,她二人也不敢多言半句,只能把这怨气往肚子里咽!
“是要说个明白!”王氏此时适时地出来说话,也是为了彰显她所谓的“公平”。
叶云水朝着王氏福了福身,径自走到红莺跟前,只是冷笑,转身吩咐着画眉,“拿一碗米饭和一盅燕窝来!”
画眉快速地拿来东西,叶云水放在了红莺跟前,“你瞧个清楚?”
红莺挣扎着身体爬到那吃食跟前,仔仔细细地瞧了个清楚,却是厉声地尖叫道:“不……这不是大夫人送的官燕,这绝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