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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反咬

药窕淑女 琴律 2682 2024-06-05 13:10:12

似是感觉到叶云水的目光扫了过来,谷勇连忙低下头。

可是他攥紧的拳头显示着他对王友发说出实情心中充满了怨恨。

王友发此时浑身颤抖着,满心期望着叶云水能给他一条活路,一家子人眼瞧着面临风餐露宿,哪顾得上什么义气?

叶云水沉了半天才缓缓开口,“这话却不知真假,陈姨娘好歹是我生母的陪嫁,你这般往她身上泼污水也得拿出证据,否则我可是不信的,不但不信,还要治你个欺瞒之罪。”

王友发连忙回话,“老奴绝对不敢有半句虚言!”

叶云水看向谷勇,“你难道没有什么说的?”

谷勇伏地认罪,“奴才罪责难逃,叶主子怎么惩治奴才都行,只希望叶主子放过奴才家人!”

“你家人我可以放,不过那个女人……”叶云水故意拉长声音,却是让谷勇猛地抬头,却看到叶云水那犀利的目光,心中猛然一沉,听到叶云水言道:“放不放过她就看你的表现了!”

谷勇倒吸一口凉气,脸色满是不甘,余光扫向王友发时都是愤恨。

叶云水则是笑着道:“其实你不用恨王掌柜,即便他不说我也知道你跟陈姨娘二人这些年有交往,而且她最早还许过亲与你……”

“这事儿是奴才欺瞒了叶主子,与她无关……”谷勇咬牙硬是想把罪责担过来。

叶云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是不是与她无关不是你说的算的,有些事别撕破脸皮,否则丢的可不仅仅是人!”还有可能是命!

谷勇的神色僵了半晌,似是心中的某块深藏的情感被生生撕碎。

“而且……牺牲自己也要牺牲得有价值,为了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你牺牲得值得吗?”叶云水这话算是问出心声,她一直不理解谷勇为何能对陈姨娘死心塌地做这么多事,如果不是钱那就是还有一份情在,可这份情的价值真的如此重吗?

谷勇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依旧跪在地上,不言不语。

叶云水看着这二人,对待他们二人的方式肯定是要有所区别的,抛开谷勇不提,叶云水转向王友发,“我给你一条活路,前提是你得把这事给我办妥、办好,办得让我满意,我便消了你一家子的奴籍!”

“叶主子开恩,老奴愿一辈子都为叶主子效力!”王友发吸了吸鼻子,似是觉得表态得还不够,“叶主子有什么吩咐,老奴万死不辞,一定全力办妥,还望叶主子开恩能赏奴才一家口饭吃!”

如今他的铺子被叶云水收回了,家里田产、土地、宅院也都抵押了借款,兴许那利滚利的银钱他死都还不清,如今王友发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为叶云水死心塌地地干活,混一口饭吃才行,他一死了之不过是头撞地的事,可他还有儿子,还有孙子,总不能因他一时的贪念让后辈人背着巨额的债务,祖祖辈辈都还不清,他可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叶云水也不再跟他费口舌,“我要你去告通正司通正使方家,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你能把方家给我搅和乱了,我不但放你的媳妇儿女儿归去,还赏你个小宅容你一家子安身。”

王友发和谷勇全都愣了,却没想到叶云水要做的是这样的事,王友发颤抖着不知该如何办才好,“请叶主子指条明路,老奴万死不辞!”

“您不是平时挺有办法的?那些个坏主意也别都闷了肚子里浪费了……”叶云水则给青禾使了眼色,青禾直接叫了小厮进来把王友发带了出去,事儿她是说明白了,具体怎么做就看他自己的了!

王友发被带走了,屋中只剩下谷勇一人,叶云水也不催他,“你可以慢慢地想,我不着急,你不说自有人乐意说。”

谷勇心里一揪,却见两个婆子把他媳妇儿带了来,谷家婆子上次被逮回来之后整个人都疯了一般,嘴里时常地念叨着“狐狸精、狐狸精”的话,这会儿看到谷勇,先是一愣,随即便上前歇斯底里地厮打谷勇,口中谩骂道:“你个天杀的狗东西,我嫁了你就倒霉,你为了那个女人害了我全家,害了儿子,害了媳妇儿,害了孙子,我杀了你……打死那个狐狸精!”

谷勇心一沉,任由谷婆子打个痛快,叶云水见势头差不多了,便让那两个婆子把谷家婆子拉开,谷家婆子依旧挣扎着朝谷勇扑打过去,叶云水让人先带她下去,却看到谷勇一脸的阴霾。

“这事儿你怨恨不到我,如若不是你,这一家子人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家这媳妇儿闺女在我这儿好歹有口饭吃,不知外面没进来的那些个如今怎样?”叶云水知他一时半会儿不会说什么,便起身进了内间,吩咐青禾继续让他出去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回话。

谷勇依旧吃着每日两餐饭,在院子里一跪一天。

王友发被放出去后就带着家眷直接到涅梁府告状,说方夫人蛊惑他们背主忘义,还侵吞钱财,要杀他们灭口……

起初涅梁府尹不肯搭理,而后王友发则带着家人整日地跪在府衙大门口,口中振振有辞地念叨着方夫人如何蛊惑他们骗铺子,又如何侵吞他们的钱财,还带着家丁上门打砸,谋财害命……

起初有一两个围观的,可越聚人越多,一传十,十传百,这倒是成了一景了!

涅梁府尹洪钟宝坐在府衙里吃茶赏花,依旧没搭理,他却是得了祁善的指示,一定要等方家闹到府衙门口再让他动手。

方夫人得了消息后则是气了个倒仰,带着家丁朝着涅梁府衙就去了,见着王友发那一家子在外跪着,嘴里正骂道:“方夫人蛇蝎心肠,贪财忘义,要杀我们全家灭口,请大老爷做主,给小民一家一条生路吧……”

“放你娘的狗屁!”方夫人立时跳脚地骂,指使着家丁上前就打,“欠了银子还不给,居然还敢反咬一口,你们到府衙来告,我还要告你们呢!”

说着,方夫人就要进府衙,却被门口的衙役拦住不允她进去,方夫人则闹道:“我是方宏远大人的夫人,为何不允我进?”

“府尹大人不在。”衙役回得很干脆。

方夫人许是气红了眼了,连涅梁府尹都捎带上了,“少在这里骗本夫人,他是府尹,他不在府衙又能去哪里?莫不是到哪儿偷懒耍滑去了?我就要进去!”

“您不能进去!”

一时间,方夫人与衙役争吵不休,围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王友发一家子更是哭天抢地地喊冤,那眼泪却是实实在在的眼泪,绝不是姜汁涂的,这些日子受的苦全都涌上心头,好似真把这方夫人当成了让他们家破人散的罪魁祸首,各个骂得是痛快淋漓,那话都不用提前教!

却也不知是哪一方人先动的手,方夫人一回头就看到自家的家丁与王家的人扭打在一起,顿时心里惊了,衙役们一拥而上,全都绑了进去,唯独把方夫人自个儿给晾在了府衙门外,气得她是大呼小叫,全无往日官夫人的体面。

看着围观百姓的指指点点,方夫人落荒而归,直接叫人去寻了方大人回来,可还未等她派的人出去,方宏远已经气势汹汹地回了府!

未等方夫人开口,方宏远劈头盖脸地将方夫人一顿臭骂,这是方大人第一次如此扬眉吐气,如此的震怒!

朝中东南某省布政史致仕,告老还乡,方宏远就惦记着他还能再升一级到某省去做个布政使,一方大员,那可是实打实的肥缺,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能笑醒的差事,而方宏远正一门心思地钻营准备寻机会塞银子走门路时,未等他送上拜帖表示一番归营的心思,就直接被上峰告知先回去把家里的烂摊子弄明白再想升迁的事!

方宏远纳闷至极,出来一问才知他家的夫人在涅梁府门口大闹,还而这位上峰正是涅梁府尹的表姨丈,实打实的亲戚,一个好差事就这么地被搅和了,他如何不怒?

一巴掌抽到方夫人的脸上,方宏远恼怒地骂道:“你个刁婆娘,我这辈子娶了你就是最大的错误!我要休妻,休妻!”

方夫人一听“休妻”二字,顿时火冒三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可方宏远依旧不理,拂袖而走,一连两日都没回家。

第三日朝议,方宏远被言官弹劾,家风不正,纵奴行凶,大闹涅梁府……一连十六七条罪名下来,方宏远直接连降三级,从正三品降了个从四品,到武莱省去做一名知府了!

方宏远妻女一人未带,只带了两个小厮和一个管家,一辆马车孤独上路。

方夫人得知消息后,方宏远已经在路上,她气得昏了两三次,却不肯拉下脸面来直接寻去武莱省,只等着方宏远安顿好后派人来接。

一连十天过去,方宏远派人接走了他的残儿子和丑闺女,而给方夫人的却是一封休书。

作者感言

琴律

琴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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