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阴魂不散。”吕烽捏紧双拳,就要上前。
林火伸手将他拦下,“交给我吧。”
吕烽推开林火手掌,“这种货色,我能打一百个。”
林火微笑起来,“若是用枪,我信。”他打量吕烽上下,“可你的枪在哪儿?”
吕烽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因为铁枪入屋不便,他把铁枪绑在了院中马上。可他也不会认怂,“不用枪,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信。”林火扭头看着篱笆墙边两人,“只是事情有点奇怪。”
吕烽也不是没有脑子,“确实有些奇怪,他们竟然看着我们说话,却不动手。黑一门,什么时候转性了?”
林火点了点头,“怕是有诈。我们还是小心为上,现在酒鬼不省人事,你还是留在屋里保护他,可别遭了毒手。”
吕烽向后退了几步,站在姜杉身侧,“也好,你身上伤势未愈,多加小心。”
“放心。”林火微微一笑,转了转被范卓刺伤的肩膀,“对付他们,一只手就够了。”
说罢,林火右手按住千磨剑柄,缓步踏出门外。
院外两人纵身一跃,跳入院中。
林火走下台阶,立在屋外,用余光观察四周,“怎么,今天只有两个人?你们不是喜欢人多势众吗?”
两位黑衣似是对视了一眼,稍高那人回道:“二对二,很公平。”
“并不公平。”林火抽出千磨,“呛喨”剑刃映着雪光。
“确实不公平。”稍高那人向前一步,“既然你是一人,那我们也上一人。”
“我是说,你们两个对我一人……”林火将长剑竖在面前,“对你们不公平。”
“竖子!”高个男子破口大骂,冲身上前。
黑衣一展,如同乌鸦展翅,兜住一片阴影。
林火已不是那个初入江湖的小子,几经厮杀,他已明白以静制动。
那日柳凤泊真元炸裂,虽然多数蒸腾而去,重归天地,但仍有部分留在林火体内。如今林火比几日之前,更强!
他手持利器,黑衣却直冲而来,若非拳脚功夫过硬,便是在那宽大黒翼之下,暗藏杀机。
黑衣临身。
林火仍旧未动。
他将真元凝聚在双眼之上。
此刻,黑衣身影,在他眼中,如同牵线木偶,僵硬半拍。
半拍之差,在高手对决之中,便是高下之别。
林火已经看出,第一击,不过是虚招。
那黑衣果然侧身滑步,闪到林火身侧。
衣袍扬起,冷芒闪烁。
来了!
林火勾唇刺剑。
“当!”
黑衣倒退半步,衣袍起卷,露出左手兵刃。
竟是一根无刃钢针,足有小臂长短,小指粗细。
这等奇门兵刃,林火也是第一次见。
可惜,现在并非鉴赏时刻,既然对方是来杀人,林火也不会心慈手软,黑一门所作所为,他可是铭记于心。
挥剑!刺喉!
却见黑衣不慌不忙,从衣袍之下举起右臂。
“嘭!”
那黑衣右臂之上,竟然是一面小盾。
千磨顿在盾上,林火便要撤手。手臂用力,一抽却未能拔回。
那盾上似乎有无穷吸力,将千磨牢牢困住。
与此同时,黑衣左手钢针又至。
林火略一皱眉,立即将真元传到右手剑上。
真元震荡,千磨离盾,林火撤身后退。
钢针锋芒擦额而过,黑衣一击刺空,侧身门户大开。
如此空档,林火怎会放过?
他足下一踏,不退又进,千磨剑势如闪电,剑芒扎向黑衣左肋。
这种时刻,除非黑衣将手中兵刃掷出,与林火以伤换伤,否则绝无可能反击。
然而,那黑衣还真撩起左臂,将钢针脱手掷来。
林火心中疑惑,没了兵刃,这人还要怎么打?难道真有后手,这人不过是要和他两败俱伤?
如此一想,林火便不敢硬吃,只能回剑拦防。
剑刃一横,“当”的一声,钢针被千磨磕飞。
那钢针就要落地,却看到黑衣右臂一召,原本失控钢针,竟然嗡嗡作响,激射而回。
御剑?飞针?
林火大吃一惊!钢针竟然舞空而飞,这算什么?
真元离体?天人境界?
林火惊得目瞪口呆,眼前之人,难道是天人境界?
捉摸不透。
那钢针“咔嚓”一声,与小盾合为一体。原来盾牌前端有一坑洞,正是用来放置钢针。
奇门兵刃,果然稀奇古怪。
林火选择先行后撤,同时脑中急转。
只是稍稍一想,他便将天人境界抛诸脑后。
先不说天人何等稀少,即便是天人,可天人举手投足都会引发天地异动。他也在山上读过相关书籍。
有道是,“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所谓天人境界,便是那多余之数,为天地不容。故而即便是天人,也不能随意使用功力,所作所为必有天地异象。
想来那日柳凤泊初入天人,便引来了平地惊雷。更别提大胥先生,随身而行天雷滚滚。
再看眼前之人,朴实无华,定非天人。
想到此处,林火心中安定,于台阶之下顿住脚步。
若非天人,那蹊跷何在?
不容林火多想,黑衣再次掷出钢针。
林火抬腕去刺。
黑衣再一扬手,钢针回飞。
林火特意观察,钢针末端,未有丝线。那便不是韧劲功夫。
“咔嚓”钢针再入坑洞。
林火眼前一亮。
原来如此!怪不得千磨会被小盾吸附,钢针扬手便回。
问题都在盾中,那盾定然是一面磁石定制!
想到此处,林火不再后撤,欺身上前。
千磨剑刃横在面前,林火咬住牙关,将真元凝聚在臂腕一线。
天衍剑法——惊蛰!
惊蛰卧雨,春雷震响!
林火踏雪而过,如同一道幻影。
黑衣故技重施,想用小盾去防,然而林火太快!
千磨太快!
惊蛰剑,将真元凝聚一点,追求极致迅猛。
雷芒一闪,千磨扎透小盾。
林火散开真元,剑上真元便将小盾炸得粉碎。
纷飞盾片,内中乌黑,四散而去,划得黑衣衣衫褴褛,半边身子血肉模糊。
奇门兵刃虽是诡秘,但若被人看出窍门,便无力以续。
钢针落地,黑衣躺倒地上。
林火再待刺剑,却听得耳边炸响,“看招!”
破空之响传来,林火退身避过。
另一稍矮黑衣,手持短斧,将持盾黑衣护在身后,“他已败了,你的对手是我!”
林火眉头稍皱,“还真是有趣,你们黑一门这是怎么了?居然会在乎同伴的死活?”
“黑一门?”持斧汉子眉头一拧,“我们才不是那些无耻之徒!”
无耻之徒?
鬼见愁?